張家三人立馬跪了下來,唯有陸老三沒跪,他是秀才,見官無需下跪。
拱了拱手道,“縣令容稟,學(xué)生名陸承業(yè),乃是一名秀才,這是學(xué)生的岳父岳母···”
將人介紹了一遍,他開始步入主題,“學(xué)生今日前來,是要狀告秀才陸從志,學(xué)生寫了狀書,還請縣令大人過目。”
之前接待陸老三的差役立即呈上了手中的狀書。
縣令接過來看了看,信中說的很明了,前些時日,陸承業(yè)一家遭了難,回了桃花村,在陸家住了一段時日。
靠著母親的接濟(jì)度過了難關(guān),回鎮(zhèn)上以后,他寫了一封信給陸從志,問候一下祖母的情況。
擔(dān)心洪災(zāi)會出什么問題,因著他的父親輩與其斷了親,所以聯(lián)系甚少。
沒成想,今日,信上的祖母,帶著陸從志一家人把他們打了一頓,口口聲聲說他們算計于她。
還把賴以生存的銀子搶走了,他實在憋屈的不行,不明白好好的問候祖母身體為何會惹怒對方。
被傷了心,但,銀錢被搶了,家里人沒了活路,這才忍痛狀告了陸從志的家人。
程縣令看完狀書以后,目光落在張家人身上,三人均是慘兮兮的樣子,再看陸老三,也是如此。
臉上最明顯的巴掌印就沒消下去,但是,他不可能因為人家身上的傷就隨便定罪。
一切都需要證據(jù),當(dāng)即讓人去傳陸從志和他的家人前來問話。
···
陸從志家,原本還靜悄悄,一言不發(fā)的眾人,一進(jìn)院子,就熱鬧開了。
陸老太冷不丁的抓著陸李氏的頭發(fā),一巴掌煽在對方臉上。
皺紋橫生的臉上全是刻薄,她獰笑道,“跑啊?銀子呢?還敢往自己兜里揣?給老娘交出來。”
一邊說一邊大耳刮子煽,將陸李氏的兩張臉直接打腫了,指甲在上面撓出一道道紅痕,血珠不停往外冒,毫不留情面。
陸李氏頓時發(fā)出慘叫,“啊!!娘,你快松手,兒媳本來就是要給你的啊,這就給你拿,你快松手。”
陸老太不為所動。
別以為她不知道這個兒媳打什么主意。
“直接拿出來,否則,休想老娘放過你。”她繼續(xù)抓著陸李氏的頭發(fā)。
陸李氏只覺得自己頭皮都快要掉了,看了眼站在邊上看著的兩個兒子,氣不打一處來。
背著陸老太,拼命給兩個兒子使眼色,示意他們幫忙。
然而,兩個兒子就是個木頭,見娘的眼睛跟抽筋似的,關(guān)切的問,“娘,奶是不是打到你眼睛了?”
陸李氏:“···”
她怎么就生了這么個缺心眼的玩意?
陸李氏的兩個兒子沒看懂,陸老太看懂了啊,冷笑一聲,“還想讓我大孫子幫你?是不是?”
她腳下一個用力,狠狠踢在陸李氏的腿窩里,陸李氏就被這么一腳踹倒在地,膝蓋狠狠磕在全是土黃色的泥地上。
泥地頓時陷進(jìn)去兩個淺窩。
疼得她喊痛都失去了力氣,齜牙咧嘴,一陣嘶氣,眼淚花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你到底拿不拿出來?”陸老太不耐煩的問。
陸李氏心里恨死了這個老虔婆,不想再受一次苦的她,慢吞吞的從懷中拿出那一疊千兩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