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被圍觀了一場好戲的百姓們傳了出去,成了酒館茶肆經(jīng)常提起的一段樂子,約莫能說上一段時日吧。
流放當日,張家人雙手雙腳皆被鐐銬束縛,走動時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穆曇簟?br/>
圍觀百姓不少,陸老三去送行,給張巧曼遞了一個包袱,里面有一點吃的,還有一封休書。
別說張巧曼不知道,除了陸老三,誰都不知道,她還以為相公是憐惜她,在包袱里放了銀子和吃的。
想說點啥,陸老三卻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跟看陌生人似的,直到她被隨行的官兵催促,“趕緊走。”
張巧曼才笑著說,“相公,我們這不算大罪,五年就能回來了,你會等我的吧?”
張家高價糧賣的少,五年確實能回來,但是,讓陸老三等她?開什么玩笑?有一個流放的妻子,他還要不要科考了?
等她看到包袱里的休書就明白了,是以,他沒回話,在張巧曼一步三回頭的時候離開了。
陸老五一邊聽著茶攤上的人說話,一邊寫著狀書,狀書寫完了,人家也說得差不多了。
他屬實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應該就是陸老太離開陸家的時候發(fā)生的吧,嘖嘖,不愧是狗咬狗。
留下十文錢,他帶著兩封狀書,前往衙門,至于為何是兩封,因為他也覺得衙門里面有孫員外的內(nèi)應。
若是他敲鳴冤鼓被擋在衙門外,見不到縣令,說他敲著玩的,縣令是信自己手下還是信他?
到時候他還得挨板子,有理說不清。
···
“咚咚咚”陸老五捏著鼓錘,敲響了鳴冤鼓。
沉悶的鼓聲響起,縣衙周圍零零散散的人頓時圍了上來。
有那些個妙齡少女,見敲鼓的是一個俊俏公子,頓時用帕子捂嘴,小聲道,“呀,這個公子長得好俊啊。”
“好看有何用?這穿著,瞧著就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女子漲紅了臉,“又不是與他說親,關人身世何事?”
一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奈何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也就聲音越來越大了。
門前的差役上前詢問,“為何擊鼓?”
陸老五將手中的狀書遞上去,“小人乃是平安鎮(zhèn)桃花村人,家中的大伯無故死亡,小人覺得是有人害了他。
得知程縣令乃是清正廉潔的好官,特來請縣令做主。”
差役把狀書拆出來看了看,將他愁苦擔心的臉看在眼里,點頭道,“你隨我來。”
轉身的時候,將狀書折好,裝入黃皮信封內(nèi)。
陸老五看了眼,斂下眸子,他覺得這個人說不得就收受了不少賄賂,反正沒聽說一個差役能隨便看狀書的。
差役將人帶到了公堂之上,說,“等著吧。”
便跟個木頭似的一言不發(fā)的站著,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程縣令來了。
當他看到陸老五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莫名有些眼熟,和之前那個雙陸有兩分像,他還沒坐下呢,便忍不住問,“你姓陸?”
陸老五下跪行禮,“小民陸子棋,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嘴角抽了抽,又是陸家人,這才過去多久啊?有十來天嗎?咋又上公堂了?
他坐下以后,一拍驚堂木,問,“陸子棋,你敲鳴冤鼓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