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列把拾荒老頭押上了車。熊國良和干天雷站在車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李克。“干得不錯,小同學(xué)。”熊國良少有的夸獎道。“報告大隊長,我叫李克,西山警校畢業(yè)。我上星期三中午在大食堂見過你們,在第二個窗戶邊一起吃飯。”李克正兒八經(jīng)地報告道。“哦?我吃的什么?”熊國良來了興趣。李克表情嚴肅聲音洪亮地回答道:“米飯,魚香肉絲和菠菜蛋湯,干天雷警官吃的是六個大饅頭,兩份紅燒肉,真的太能吃了?!毙車伎戳艘谎叟赃吤媛秾擂蔚母商炖?,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擺手示意道:“不錯,去吧?!薄笆恰!崩羁肃嵵氐鼐戳藗€禮,轉(zhuǎn)身大步離開。
熊國良頗為欣賞地看著李克離去的背影,干天雷了然一笑,趁機湊到熊國良身邊,討好地笑道:“收了他?”熊國良原本透著笑意的臉,看著干天雷溫度驟降,“我他媽先得收了你!走。”干天雷看著瞪著自己的熊國良心中一陣叫苦。
熊國良、干天雷、趙明成、文震等人到了公安局就匆匆分配任務(wù),各自分頭行動?!袄馅w,其他的事都交給你了,你手頭那個殺人搶劫案也到關(guān)鍵時候了,不能松?!毙車家贿呑咭贿厙诟赖??!胺判?,有什么突破立刻報告?!壁w明成胸有成竹地說著,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熊國良停下腳步看了看手表。對眾人下達命令道:“分頭突審,一個小時內(nèi)全部給我拿下!”“我來審那老頭!”干天雷搶先一步攔在熊國良前面,極力爭取道?!澳銓弬€鳥!”熊國良怒喝著,一把推開干天雷,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撿破爛老頭坐在審訊1室的椅子上,茫然地看著前面的熊國良和干天雷,怯怯地說道:“俺就幫遞個東西,收了二十塊錢,真沒多要。”“你知道是什么東西嗎?!毙車级⒅项^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爸?,知道,讓我看了,是白面,嘿,準是要包餃子。”老頭傻笑著說。
干天雷冷冷地看著老頭,追問道:“那人長啥樣?”老頭歪著頭仔細想了半天,表情頗為認真地吐出三個字:“圓腦袋?!薄胺侥X袋那是機器人!”熊國良氣急。“多大歲數(shù)?”干天雷黑著臉瞪著老頭。老頭又想了半天,搖著腦袋一臉為難,“不好說,估摸著三四,五六七十歲吧?!?br/> 干天雷一聽這不著調(diào)的混賬話,火氣噌就上來了,好不容易忍住沒有發(fā)作,憋得臉都紅了,一仰脖把一瓶水都喝完了,拳頭不自覺地用力,瓶子瞬間就被捏扁了。小李這時走進來,看著老頭,對熊國良耳語道:“隊長,查過了,他在那片撿垃圾好多年了,腦子不太好使?!?br/> 熊國良聽罷擺了擺手,小李上前準備把老頭帶走,老頭站起來但并不挪步,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干天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干天雷看著老頭的神色,又燃起希望,趕緊站起來急切地問道:“想起啥了?”老頭不好意思地抬手指著干天雷前面的礦泉水瓶子,討好地笑問道:“后生,那瓶子還要么?”這下干天雷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一把抓起瓶子就砸了過去。“干天雷!”熊國良怒斥道。
同一時間,在審訊2室,尚敬業(yè)正盯著小辮兒,呵斥道:“盧敬,你老實交代?!毙∞p兒正眼也不瞧一眼尚敬業(yè),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滿不在乎地答道:“開錯柜子拿錯包,就這點事兒。”尚敬業(yè)聽罷,氣得啪得一拍桌子,怒喝道:“小辮兒,100萬現(xiàn)金,你說的輕巧!”但任憑尚敬業(yè)再怎么審問,在小辮兒這兒都像重拳打在海面上,完全使不出勁,小辮兒面無表情,再也不開口。
審訊3室中,文震也正在和三蹦子過招。文震舉起手機朝三蹦子怒喝道:“張永祥,你睜大眼看著,你的一舉一動我們都有視頻記錄,快點老實交代,換取寬大處理!”
三蹦子一聽,驚慌地看著文震,身子也抖動著從座椅上滑到地上,抬手就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顫巍巍地坦白道:“有...有視頻啊?我坦白!我坦白!請政府給我一個悔過機會!”“說!”文震看三蹦子的樣子,心下以為十拿九穩(wěn),肯定拿下了。只見三蹦子一臉委屈地嚷道:“我不該沒事瞎逛商場,不該貪小便宜撿面粉,不該吃飽了撐的跑步玩兒,我就應(yīng)該去販毒,免得讓你們失望?!蔽恼鹬雷约罕凰A耍瑦琅卮舐暫鸬溃骸澳闶遣灰姽撞牟坏魷I,要看看毒品嗎?”三蹦子嬉皮笑臉地看著滿臉怒氣的文震,笑道:“我看得著嗎,是我手里繳獲的嗎,我經(jīng)手了嗎?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眼鏡哥,沒證據(jù)你說個蛋蛋?!蔽恼鹨粫r氣急語塞,瞪著三蹦子的雙眼像要噴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