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奄奄一息地躺在亂石堆里,聽著由遠(yuǎn)及近的狼嚎聲,喃喃自語著:“我真傻,真的。我錯把白眼狼當(dāng)親孩子拉扯大,如今落了個死無全尸的下場。怪我瞎了眼,看不穿賀家人的自私自利!爸,媽,哥哥,對不起……錯信了賀家那些白眼狼的話,以為你們拋棄我了,怨恨了你們這么多年。如果有來生,哪怕吃土,我也不走,要跟你們在一起。”
昨天夜里她突發(fā)急病,本以為她的幾個繼子看在她這么多年付出的面上,帶她去醫(yī)院治病。
然而她在房間里喊破了嗓子,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那一刻,盛夏有種被摯愛的親人背叛的感覺。
她獨自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從床上翻下來,雙手撐地爬到了門外求人救她。
她出了房門才發(fā)現(xiàn)離她不遠(yuǎn)的新房,張燈結(jié)彩,嗩吶喧天,猛地想起原來今天是她最小的繼子賀小寶結(jié)婚的日子。
盛夏以為是對面太熱鬧,她的孩子們都在忙著做事,所以沒聽到她的呼救聲。
她為繼子女們找了借口原諒他們,像條狗一樣朝對面的新房爬過去。
然而,她最小的繼女賀彩云,這個她一把屎一把尿伺候長大的小女兒,盛夏以為她會帶她去醫(yī)院。
哪曾想看到賀彩云的眼里滿是嫌惡,盛夏愣了愣,以為自己看錯了。
盛夏還沒張嘴求救,就見賀彩云轉(zhuǎn)身就叫了人來強行將盛夏送回破爛的老房子里,還上了鎖頭。
任憑盛夏怎么哀求,賀彩云始終沒有理會,甚至還放狠話要她閉嘴,不然就讓人把她丟到上山喂野狼。
咔嚓一聲,盛夏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涼透了。
她的眼淚流個不停,胸口似乎被賀彩云生生剜去了一塊肉,撕心裂肺的痛楚幾乎將她掩埋。
想到這些年來,盛夏為了賀彩云做的那些事情,到頭來換來的是賀彩云的嫌惡和背叛,她的心好疼好疼……
新房那邊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盛夏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她很快顧不上別的,胃一陣陣抽疼,病痛瘋狂折磨著她,最后生生痛暈了過去。
迷糊中,盛夏感覺到震動,她拼盡全力才勉強睜開眼睛,意外地看到她的幾個繼子戴著口罩,用一塊木板抬著她走。
盛夏絕望的心又升起了一絲絲希望,以為幾個繼子忙完了婚事,要送她上醫(yī)院治病。
她滿懷希望地問道:“你們,你們要帶我去哪里?上醫(yī)院嗎?”
盛夏最疼愛的小兒子輕嗤一聲說道:“嗤——你想得倒美。你病得這么重,還想著讓我們帶你上醫(yī)院?你當(dāng)我們哥幾個是萬元戶嗎?哪來的錢治你的病?”
盛夏驚呆了,她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吶吶說道:“小寶,我是你媽啊,你怎么能這么跟我說話?”
她想不明白賀小寶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厭惡她,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賀小寶用力地顛了顛木板,差點將盛夏甩下來,惡聲惡氣地說道:“我是從你肚子里生出來?真以為我喊了你幾聲媽,你就真是我親媽了嗎?”
盛夏不怒反笑,她反復(fù)思考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賀小寶對她態(tài)度驟變的可能,思來想去想到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