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水...
一片寂靜,一切仿佛死了一般。
柔軟的床,方正仿佛要一直一直的陷下去,他仿佛被埋在了棺材里。
黑暗與孤單死死的將他籠罩。
此刻的他,才仿佛被一層一層剝開的洋蔥,外表的堅強與快樂,蕩然無存。
偌大的屋子,只有他一個人,他仿佛被隔絕在了紅塵之外,沒有快樂,沒有痛苦,只有無盡的恐懼與孤獨。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已經(jīng)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活著究竟為什么?
難道就為了等死~~~
然后他便笑了,笑的那清秀的臉蛋都變得有些扭曲。
蒼白的臉蛋,泛起一股變態(tài)的嫣紅之色,就如同地獄里的魔火,正在炙烤著他的靈魂。
他的生命,在他的眼里,似乎只剩下可悲與可笑。
赤陽絕脈————天生的陽火絕脈。
這該死的陽火絕脈,就好似命運與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那一句‘活不過十八’,就好似晴天霹靂,實實在在的劈在了方正的頭上。
無論他如何掙扎,如何不甘,在命運面前,就如同一只螻蟻般。
牛鼻子出現(xiàn)了,命運似乎有了轉(zhuǎn)折.....
可是即便牛鼻子,也只能用無相門的最高深的秘法,道宮九星,將陽火分為九道,分別封印進九大宮之內(nèi)。
然后他就要著了魔的修煉,時時刻刻的讓體內(nèi)的天地之氣,壓制著無時無刻都在瘋狂滋長的陽火。
他便陷入了一個惡性的循環(huán),越是努力修煉,就越是接近下一個境界。
越是接近下一個境界,就越是接近死亡,每當(dāng)進入下一個境界,打開道宮,被封印在其中的陽火,就熊熊而起,想要將他吞噬。
他似乎又陷入了另一個命運的沼澤里,無盡的循環(huán),即便在如何努力,也無法爬出那永恒的黑暗。
每次的閉眼,他都會想到,明天還能不能睜開眼,這種未知的恐懼,滲入了他的每一滴血里,深深的烙印進來他的骨子里。
他沒有將來,活著,便是努力的讓每一刻都不會后悔。
夜,沉.....
死寂下~~~
天地似乎都已經(jīng)被埋在了棺材里。
無盡的黑暗里。
那一襲紫衣,她是誰?
‘莫要忘~~~’
那聲聲哀切,透入靈魂里的悲涼----
他,究竟忘了誰?
三生石旁稀疏殤,奈何橋前可奈何~
當(dāng)那被烙印進靈魂里的感情,再一次被喚起...
然后卻太遲,遲的讓他心痛窒息...
......
睡夢里的他,怎么會如此悲傷。
眼角里,止不住的淚水滑下,生命也因你失去了色彩。
記憶就如同流逝的河水。
她或許就是立在河水中央的木樁...
水在木樁分成了兩股。
他便是那一股偶爾出現(xiàn)的逆流,再一次回到原來的軌道。
領(lǐng)悟自己生命的悲涼。
在原地打轉(zhuǎn)的落葉,終將逝去。
他還是他,他又是誰?
————————
‘又是這個夢~~’方正抹去眼角的兩滴淚水,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悲涼。
他回溯的河水,終是激不起波浪。
五點多,天已經(jīng)蒙蒙亮,當(dāng)方正穿好長衫下樓的時候,方中平已經(jīng)在大廳里了。
“起床了?”看到方正下來,方中平有些驚訝的問道
如今的年輕人,有幾個能早起的,方中平知道方正答應(yīng)了二虎,幫他接火進門,怕他睡遲了,還特地過來準備叫他,怕他睡遲了。
“恩,以前在山里,每天早上都要早起鍛煉,習(xí)慣了。”方正笑著說道。
朝陽起,萬物生,本就是天地之氣最盛的時候,修煉之人,雖不能餐霞食氣,但順天地之氣,引萬物生機,本就有莫大的好處。
倒是如今不能如往日那般,納氣修行,倒顯得有些不習(xí)慣。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相才巔峰,除了不斷鞏固基礎(chǔ),壯大自己的內(nèi)氣,想要進入望氣境的話,還要捕捉冥冥之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氣,不可捉摸,卻有有其自身的命理。
望氣,望氣,不僅望天地之氣,也是望人之氣,把握陰冥定數(shù)。
所以牛鼻子才會放方正下山,因為即使再呆在山上,他反而更不可能突破到望氣境。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喝了幾口,問道“媽呢?”
“你媽已經(jīng)過去幫忙了,既然起來了,你也過去吧,剛才解放給我打電話說是已經(jīng)到快到三姑了。”方中平說道
入門的時間,是按照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找鎮(zhèn)里唯一懂一些風(fēng)水的師父算出來的吉時。
雖然如今的年輕人不太信這些,但是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自然有其存在的意義,老一輩也是深信不疑。
方正才到二虎家,就看到了門口那被拉的老長的大紅色的鞭炮,雖然大家都忙活了一晚上,但是臉上也都是喜氣洋洋的。
沒多久,小區(qū)口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這也是通知著男方家做好準備,迎接新人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