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敵人來說,比諷刺更大的侮辱就是夸獎了。那么那么對于胡姓老頭來說,他現(xiàn)在遇到的情況就是這么一回事。
但是連跟他一起過來的,都被這首詩給弄愣住了,很明顯他那個圈子里的人,不是文藝界的,也肯定是會靠邊的,所以當秦陸,念出了這樣一首詩,讓這個圈子或者靠近圈子的人都發(fā)了呆。
特別是胡姓老者,他現(xiàn)在完全沉浸在了那一首詩的每個詞,每句話里面。要知道這可是白居易的詩,唐代有三個天王巨星,分別是李白、杜甫和白居易了,前面兩個詩圣、詩仙,而白居易則是詩魔自居。可以想象他們寫出來的詩,詩個怎么樣的高度。
而秦陸現(xiàn)在念的這首春題湖上更是他為西湖寫的三首中,藝術(shù)性最高的一首了。
白居易以幽麗華美的筆觸,用一連串精妙的比喻,勾畫出西湖的旖旎風光。比喻的精妙,表現(xiàn)在比物與被比事物的密合無間上。用翡翠比喻松樹的綠色,用明珠比喻夜半時分高而遠的明月,用碧毯細短的線頭比喻幼小的綠色秧苗,用青羅裙飄拂的長帶比喻舒展著的綠色的蒲葉,無不妥貼入微,真切動人。同時,詩人對湖上春光的珍惜與愛悅的感情,也在這幾個比喻中自然地隱隱泄出。全詩由于有了中間這四句精當傳神的比喻,一二句中的“似畫圖”才有了充實的具體內(nèi)容,末兩句的“勾留”之意才得以順勢推出。
“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這個老者默念的這一句,突然喊了一聲“好“,在看秦陸的眼神都不一樣,因為胡姓老者他感覺他服了,這是第一次在文學上,服這么一個晚輩,要知道中國的文學圈子可是不一樣的,每個搞文學的大家都有同樣的一個特點,那就是不服自己的同行。要問他們這些文學大家服誰?他們的統(tǒng)一回答絕對是那些死去的文學作家,畢竟文無第一嘛。
“老夫我叫胡心遠,不知道小友如何稱呼?”
看到這家伙瞬間轉(zhuǎn)變的神情,秦陸有點愣了。再看他那滿是結(jié)交的眼神,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吧。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讓一個現(xiàn)代搞文學的,聽到你念出兩首歷史上文藝大咖的上一個作品,自然肯定是滿心崇拜,好比打籃球一樣,喬丹之所以被封為神,那是因為把同一時期的人都打服氣了,現(xiàn)在的這個胡心遠,也是同樣一個道理。
“呃……我叫秦陸。“
“原來是秦陸小友,你這兩首詩真的是好,在我看來,國內(nèi)能把西湖寫的這么好的詩也只有你了。“
胡心遠是真心稱贊道,古詩在這個圈子里面跟現(xiàn)代詩不一樣,很多的現(xiàn)代詩人寫起詩的時候,有太多的經(jīng)典古詩詞句在腦海里了,創(chuàng)造力絕對不如古代人,這是很正常的。這就好比寫小說一樣,你給主角開一個金手指,很多人可能就會想到一個古戒指的老爺爺,然后這個主角一開始,肯定會被各種蹂躪,比如很早訂的娃娃親,被人家給上門悔婚了,或者在家族里面被其他的兄弟姐妹欺負,大都類似這樣的情節(jié)。
秦陸被這樣稱贊,倒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剛剛諷刺西湖的一首詩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隨意創(chuàng)作的,于是說道:
“哎,我也是心情不好,剛來到西湖吧,這里的人民太熱情了,這逛個西湖直接把我錢包給偷掉了。”
搞清楚來龍去脈的胡心遠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了,畢竟這碰瓷兒和小偷有可能都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