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孟晨曦家，邱洛城把裝著衛(wèi)生巾的袋子扔在離床最近的桌子上，提著菜進(jìn)了廚房。卷起袖子洗菜切菜，動作流利快速。等著菜翻個的間隙，邱洛城點了煙咬在嘴角，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百無聊賴地等著。

????孟晨曦所在的客廳傳來走路的聲響，邱洛城以為她走過來了，趕緊站好，自認(rèn)帥氣地把鍋蓋子打開，攪拌幾下，耳朵聽到腳步聲又沒有了。他郁悶得不得了，心煩氣躁把面撈出來，端出去放在床頭的桌子上，不耐煩地叫躺在床上的人，“起來，吃飯?！?br/>
????孟晨曦坐起來靠著床頭，看了看邱洛城的臉上，不算好，她看了一眼便不再看，把碗端過來拿著筷子吃。邱洛城做了最快速的湯面，孟晨曦一根一根夾著吃，看得一旁的邱洛城直皺眉。

????“我吃飯很慢的，你回去吧?！泵铣筷叵?，你與其在這里看著我心煩，為什么不走呢。

????邱洛城不惱反笑，“我自虐行吧，燙不燙，給你找個墊子?！鼻衤宄侨N房找了一圈只找到一個蓋子，拿過來放在孟晨曦的手上，又把碗放在上面，孟晨曦的手上還是留下一道紅色的印子。

????邱洛城看著她慢騰騰地吃飯，急脾氣用完，他輕輕嘆口氣，“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著急，有什么心事都悶在心里，和我說說話就那么難?！鼻衤宄强疵铣筷夭怀燥?，他粗聲催促她，看她繼續(xù)吃，反思后謹(jǐn)慎地問，“你害怕我？”

????“不是。”孟晨曦小聲說，卻不像是說謊，“我害怕你覺得我麻煩，不理我?！?br/>
????邱洛城聽得一愣，他們認(rèn)識以來，孟晨曦從來沒對他說，她有沒有什么不開心，就像剛才，明明碗很燙手，他遞過去她便接過來忍著，哪怕只是一句“你給拿個東西墊著”的話卻不說。邱洛城心里一動，在邱歆彤去世后，孟晨曦沒有朋友，除了父母和幾個親近的親戚，她沒有和外人深入的接觸過，她已經(jīng)不習(xí)慣和別人相處。

????“除了自己之外的每個人，對自己來說都是麻煩，相處就是習(xí)慣麻煩?！鼻衤宄穷D了頓問，“我脾氣不好，話少，對人冷淡，你覺不覺得我是麻煩？”

????孟晨曦?fù)u頭，邱洛城接著說，“將心比心，我一樣不會覺得你是麻煩，而且……”邱洛城沒有說下去。

????孟晨曦歪著頭看他，“而且什么？”

????邱洛城又訓(xùn)她，“好好吃你的飯，問什么問?！?br/>
????孟晨曦低頭乖乖地吃飯，不知道自行腦補(bǔ)了什么，笑瞇瞇地笑。邱洛城覺得自己真是倒退十年，像剛過了青春期的愣頭青，用蹩腳的成熟來掩蓋生澀。邱洛城想說，而且，你不知道你這個麻煩，對我已經(jīng)存在將近十年。

????邱洛城以孟晨曦來例假為由，不讓她洗碗，他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振振有詞，“碰了涼水會更疼”，孟晨曦想糾正他女生來例假沒那么嬌氣，但邱洛城一臉“我就是真理，不信我你一定會后悔”的表情，孟晨曦只好繼續(xù)回床上躺著。

????邱洛城洗了碗又洗了澡，從自己家拿了明天要用的東西，再次回到孟晨曦家。孟晨曦知道他上床，她能聞到自己身上帶著經(jīng)血的味道，不愿靠他太近。邱洛城貼著她的后背躺著，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握住她摁在小腹上的手，他把手掌攤開蓋住，輕緩有力量地揉。

????“以后別吃藥，我來做措施?！鼻衤宄堑吐曊f。

????孟晨曦解釋，“不是藥，是我吃藥時候喝了涼水?！?br/>
????邱洛城瞬間明白，“從藥房到家吃藥的時間你都等不及，疼死你活該?！闭f著手上的力氣故意大了不少。

????孟晨曦頂嘴，“要不是你不做措施，我怎么會吃藥，如果不吃藥怎么會疼，所以這都怪你。”

????邱洛城笑，“喲，會和我頂嘴了是吧?！闭f著在她側(cè)腰上抓了一把。

????孟晨曦癢得厲害，笑著閃躲。邱洛城讓她躺好，仍舊給她揉壓，過了會聲音悶悶地，好像很委屈，“昨晚上，我戴了。”

????“怎么可能！”孟晨曦直接反對，“我洗澡時候看到……”她說不出來，邱洛城已經(jīng)知道她說的是什么，他點了點頭說，“估計是破了弄在里面了，可我的確戴了。”

????孟晨曦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已經(jīng)既定的事實，她沉默會又懷疑，“我家沒有那個，你從哪里找來的？難道你……”難道你昨晚上過來時候，口袋里揣著措施的嗎。

????邱洛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攸c頭，“萬一你讓我做到一半去樓下買呢。”邱洛城昨晚上并未收到孟晨曦的短信，他自信地覺得她也是想他的，為了防止她鬧，才編了短信存在手機(jī)上。

????“你還疼嗎？”邱洛城換另外一只手給孟晨曦揉。

????熬過初來那陣已經(jīng)不那么難受，可孟晨曦安心享受他給的溫暖，心溫暖話跟著溫暖，“女孩子每個月都會來例假，每次四到五天，一年十二次，算起來是六十天，到五十歲絕經(jīng)，一輩子要來2160天例假，一年是365天，差不多要來整整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