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本名陳春花,土生土長梨花村人,二十年前找豬草回來時滑到掉進河里,被路過蘇喜中所救,兩人結為夫妻。
成親二十載,夫妻恩愛,很少拌嘴,并生有二子二女。
大兒子蘇文,目前鎮(zhèn)上讀書,年芳十七,十五時便考了過了童生縣試,等明年參加府試,考過既是秀才。
大女兒蘇茉兒年芳十五,性格隨母,溫柔善良,定了村長兒子親事,明年年滿十六便可出嫁。
二女兒蘇魚兒跟隨相公學歧黃之術,小小年紀便青出于藍,常有村人夸,稱蘇喜中后繼有人。
小兒子蘇武七歲,年紀雖小,卻也聰明伶俐,懂事乖巧。
蘇父是鄰近三個村唯一郎中,村里人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都找他看病,有錢的給點銀錢,沒錢的會送上雞鴨等可以吃用的東西。
他又經常往城里去擺醫(yī)攤,家里并不困難。
但蘇氏覺著,大兒子在鎮(zhèn)上書院一月束脩就要好些錢,相公賺的錢留給大兒子讀書,她帶著茉兒種種地,也能養(yǎng)活一家子。
所以每年都種著地,蘇魚兒也自然跟著下過好多次。
后面隨父親學歧黃之術后,便跟著父親上山采藥居多,很少在往地里跑了。
見到母親她們回來,她高興的去打開院門。“娘,你們回來啦!”
蘇氏手中提著今天摘下的新鮮蔬菜,溫柔笑著打趣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阿魚竟跑來門口迎接娘。”
蘇玉咧嘴訕訕的笑開。“這不肚子餓了嗎?想吃娘做的玉米餅。”
“你這丫頭,我就知道是這樣。”蘇氏啞然失笑,利索去廚房。
蘇武獻寶似的捧著荷葉湊過來。“二姐,我今天抓了只小魚。”
“你去河里玩了?”蘇玉皺眉。“那河水湍急,掉下去怎么辦?”
“我和阿山哥學了游泳!”蘇武驕傲的挺起胸膛,滿臉自豪。“掉下去也不怕。”
“沒玉米面了!阿魚,咱們不吃玉米餅了,吃土豆餅!明兒我去你二舅家磨點面回來在給你做。”蘇氏歪出腦袋,和女兒說話。
不是她不想做玉米餅,是沒面了。
蘇玉高聲應和,回頭教育弟弟。“會游泳也不能下河玩,那河水那么深,又流的湍急,你以為會游泳就不怕了。”
日落西山,村里下地的人扛著鋤具,背著竹簍回來。
村里漸漸升起青煙,天黑前做熟飯。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沒有玉米餅,土豆餅也很好吃,吃的蘇玉連連夸贊。
看的蘇氏忍俊不禁。“好吃就多吃點!”又往女兒碗里夾了個餅。
今天的二女兒,嘴甜的好會哄人。至少蘇氏心花怒放。
碗里又多了個餅,蘇玉低著頭埋頭猛吃,一滴淚毫無知覺落在手上。
也許是缺什么,便想什么?
她是孤兒,父母不祥,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唯一體會到的溫暖,是孤兒院的院長媽媽。
可院長媽媽,在她十二歲那年就去了。
她在國家資助下,以絕對優(yōu)異的成績,考取醫(yī)科大學,成為了一名外科醫(yī)生。
這些年,最想要的,便是擁有一個家。
有家,真好吶!
蘇玉吸了吸鼻子,趁大家沒注意,快速擦掉眼淚,和家人嬉笑。
吃過飯,天就黑了。
古代農村,都遵從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一入夜,村里便漆黑一片,只聞蛙鳴聲,連知了都進入了夢里不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