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間傳聞,那御前郡主謝長虞嗜殺成性,蛇蝎心腸…她攪了江家的局,那還得了……人家江大公子與京都第一美人崔知月乃是天作之合,御前郡主殺了上一個未婚夫,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去拆散這對有情人,這回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一道紅光直沖金玉樓,將那作威作福的郡主給收了!”
“可惜,御前郡主也是出身名門,母親為仙逝多年的長公主殿下,父親為五大世家之首的謝家家主,又承蒙黃恩……”
“所以做人啊,要心善…”
“噔~”
“哎喲~老夫的嘴”
事故突如其來。
從天外飛來一個茶杯狠狠砸在說書人的嘴上,說書人慘叫,痛得在高臺上打滾。
聽客們大驚,紛紛往樓上看去。
那樓臺上青紗重重,一縷白煙從縫隙間浮出,仿佛里邊坐了位仙人。
從天子號包廂傳來一聲雄厚的男聲:“皇家貴族何時輪到一介說書的評論了?”
緊接著,那說書人便被一隊(duì)禁軍拖走了。
“嘩!那不是溫大公子定下的包廂嗎?”
“果然,里邊兒坐著京城的貴人。”
“咱們今晚說話還是悠著點(diǎn),少談皇家之事了。”
“唉!自從御前公主被雷劈死后,四海民生皆大歡喜,你瞧哪處酒樓茶肆沒有談?wù)摯耸碌模始乙彩潜犞谎坶]只眼,鄙人估計(jì)是樓上那位與御前郡主交好罷了。”
“有道理,畢竟貴圈忒亂。”
……
謝長魚緊緊盯住樓上,眉頭緊縮。
溫家宴請的那名京城貴客到底是誰!居然帶了朝廷的禁衛(wèi)軍遠(yuǎn)下江南,那么絕對不止是拜訪遠(yuǎn)親這么簡單了。
而那陣男聲隱約有些熟悉,定是她前世見過的人。
維護(hù)她?
在京城約莫只有陸小京一人。
謝長魚嘆氣,不知那家伙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大小姐,御前郡主真的有這么壞嗎?”
喜雀還沉浸在剛才的故事中,突然這么一問,將謝長魚的思緒打斷。
謝長魚想了想,點(diǎn)頭道:“是挺壞的。”
“可,萬一她是個好人呢?就像大小姐”喜鵲四處望了眼那些對謝長魚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
“所有人都說大小姐是廢材,但在奴婢心里,大小姐只是不愛女紅不愛讀書罷了,但女子不會的大小姐都會,你只是不喜歡,卻被人誹謗成廢材草包,這世道不公平!”
“……喜鵲,”謝長魚摸了摸喜鵲的腦袋,淡笑:“如果她還活著,也許會選擇做一個好人。”
誰說喜鵲傻?
謝長魚搖頭,喜鵲表面愚鈍,實(shí)則她才是看得最通透的人,大智若愚莫過于此。
這一世,身邊有這般人才,得好好珍惜了。
……
二樓,天字號包廂。
溫景梁討好地替對座之人斟酒。
“表兄,梧州這地界兒管的松,各方官員也是看世家臉色行事的。”
“那說書人不懂規(guī)矩,一派胡言,您別放心上,待到表弟大婚后,定會告知梧州太守,好好整治下梧州的風(fēng)氣。”
旁座陳家的長公子——陳均抬起酒杯說道:“江兄好不容易下江南游玩,莫為此等小事而不快,這杯酒小弟敬江兄,鵬程得志,花盛續(xù)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