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立志要做‘壞人’，這下可把倆老頭兒嚇得不輕這孩子才六歲就已經(jīng)折騰出這么大事兒了，若是真變成壞人，還不得將天下全給禍害了當下便輪番給殿下做起了思想工作，從三皇五帝，老子、孫子和孔子，最后直講到鄉(xiāng)野高人才算完總之，就是要他學好，倆人這么一折騰倒是仿佛早已忘記了剛才的爭執(zhí)和所為何來

????“先生，本王近日溫習《論語》，其中有所不明，可否解惑”見倆人說的口干舌燥才住了口，給他們斟上茶道

????“殿下，請講”應節(jié)嚴聽了趕緊撂下手中的杯子，正襟危坐道，說起來自己入府還是頭一次盡師傅的責任，而以他的經(jīng)驗殿下絕不會無的放矢，不由的讓他心生警惕，琢磨這孩子又要玩兒什么幺蛾子

????“子曰：奢則不孫，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作何講”趙�言道

????“此句出自《論語?述而》篇，意思是生活奢侈便會傲慢和不謙遜，節(jié)儉就顯得孤陋固執(zhí)相對比較，寧可孤陋固執(zhí)，也不要傲慢而不謙虛，也就是節(jié)儉能養(yǎng)德，奢侈則敗德”應節(jié)嚴解說道

????“嗯！”趙�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并沒多說隨后又問道，“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又做何講”

????“此句出自《論語?鄉(xiāng)黨》篇，意思是糧食越精致越好，肉類切得越細越好殿下可明白了”應節(jié)嚴答道，但一時卻搞不明白殿下為何會將兩篇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話放到一起發(fā)問

????“好，意思本王清楚了，但仍有不解”趙�笑笑說道

????“殿下盡管問來！”應節(jié)嚴知道戲來了，打起精神說道

????“圣人在前篇中教導世人要生活節(jié)儉，量入為出，不要奢侈而其自己吃的卻要求精致，不嫌繁瑣，豈非自相矛盾，本王自以為其有欺世盜名之嫌”趙�笑笑說道

????“這……殿下萬不可如此點評!”殿下之言把應節(jié)嚴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如何解答可孔子乃儒家圣人，乃是他們這些士人的共師，其要是欺世盜名，大家豈不都成了這‘壞人’的弟子，只能先制止道

????“殿下，對此朱子曾批注曰：圣人飲食如此，非極口腹之欲，蓋養(yǎng)氣體，不以傷生，當如此然圣人之所不食，窮口腹者或反食之，欲心勝而不暇擇也而并非殿下所想之意”還是江萬載書讀的多，想起后人的解說

????“后人評述，不足為證史載，圣人僅只有三年做官，直至晚年方受到些禮遇，縱其生而言，其只是一個布衣，雖不賤卻較貧之人因而就其在國中地位和飲食生活當與常人無異，其半生飲食僅果腹而已而朱子所言多有遮掩辯護之意，但其即以為蓋，說明也不敢確定自己的說法是否正確再者朱子逝不過百年，其所為還有人知，其德行……”趙�卻不肯認同，接著說道，可話未盡便被打斷了

????趙�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言其實都是斷章取義，經(jīng)不住推敲和考證的，因此只求一鳴驚人將他們一下打懵，要不和兩個有真才實學的老書袋子論起經(jīng)典來可就露怯了而這詭辯的本事還是當版主時練就的，否則如何能擋住那些骨灰級噴子的進攻，現(xiàn)在卻要拿來對付這兩個古人又想想自己干點事兒怎么這么難，本來很簡單的事情還要跟他們繞個大彎子，不禁也有些悵然

????“殿下，有話直言便是，且不可詆毀圣人”江萬載已經(jīng)聽出來了，殿下剛才的話潛臺詞便是孔子太窮，想吃好的吃不起，可為了面子自己只能過‘節(jié)儉’的生活，其實也不過是個偽君子而已那朱熹是本朝之人，當年也確實干了些行為不檢的事情，現(xiàn)在被尊為大儒其中是有政治緣由的但要反駁殿下的話還真不好弄，傳出去更是不好，想著殿下扯上這兩位肯定還有后話，因而干脆打斷了他

????“呵呵，本王的意思便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的，想吃的好點更不是什么大事，卻并非有意詆毀”趙�笑笑說道，現(xiàn)在目的即已達成，而現(xiàn)在的世界是士人們的天下，自己再刨他們的祖墳就是與天下為敵，因此見好就收，主動致歉

????“如此最好！”江萬載舒了口氣道，與邊上的應節(jié)嚴對視一眼都是搖頭苦笑，殿下小小年紀便有離經(jīng)叛道之念卻不是好事，不禁對他充滿了同情，教這么個思想活躍，又有主見的學生可不是件輕松的事情而殿下好像話還未盡，又開始發(fā)表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