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女人,她們的直覺通常都是十分敏銳的,只不過一個眼神,幾個交鋒,彩鳳就覺得對面的這個姑娘,很可能也對她的顧大哥,有著不可告人的想法。
為了阻擋一切狂蜂浪蝶的騷擾,彩鳳覺得自己有義務(wù)替顧大哥拒絕對方的好意。
“不用了哈!俺也帶著巾子呢,你看你那手絹怪好看的,顧大哥這么一抹,不就全糟蹋了?”
“俺這塊巾子是灰色的,不怕霍霍,喏,顧大哥,趕緊擦擦臉。”
覺得彩鳳說的很有道理的顧錚,對著郭茜歉意的笑了一笑,就接過了彩鳳另一只手遞過來的灰色帕子,仔仔細(xì)細(xì)的將臉上和頭上的水漬都給擦拭干凈了。
等到顧錚將帕子遞給彩鳳,下意識的打算將額前的碎發(fā)再蓋到臉上的時候,場內(nèi)的這些人,可是全程的目睹了一個丑小鴨變天鵝的過程。
除了對彩鳳和早已經(jīng)看過顧錚真容的郭言沒有影響之外,其他人具都是呆愣在了現(xiàn)場,看癡了。
看到了眾人的反應(yīng),顧錚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知道我為什么一聽到你的條件就拒絕了嗎?你以為我愿意唱這自己并不算最拿手的老生?”
“就憑我的這個條件,打熬個一兩年,在整個z國的梨園行內(nèi),必有我顧錚的一席之地。”
“可是我不能啊。”
“現(xiàn)如今這世道,我還有牽掛的人,我還有未了的心愿,像我這般無權(quán)無勢之人,今生只求個安穩(wěn),功名利祿皆是浮云。”
“有幸遇見了東籬茶園的東家,那是郭東家仁義,賞我一口飯吃,對于我顧錚來說,這就足夠了。”
“所以,謝謝老爺子的看重,您才是真正懂行的行家。我在這里向你拱手致意,天色已晚,就到這里吧,諸位,告辭。”
說完這幾句話,顧錚就拉起彩鳳的袖口,頭也不回的就出了后臺的大門,朝著后場的停靠的黃包車而去。
到了地方的兩人,就在停放黃包車的空地,開始相對無語了起來。
一個盯著對方的臉看的是專心致志,一個提著食籃子低著頭是扭扭捏捏。
如果不說話,這一場景就是一個妥妥的表白現(xiàn)場了。
可事實呢?
到底還是顧錚先開了口:“彩鳳,我問你一件事情唄?”
“顧哥,不,不用問了,俺知道..”
“怎么?你以前就見過我的真容?”不能啊?顧錚一臉的詫異,這身體的原主掩藏的可結(jié)實了,也就顧錚他來了之后,才膽子頗大的在幾個人的面前漏了臉。
“啊?顧大哥?你問的是這個事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你想問我,為啥把你的褲衩給做成巾子了呢?”
“啥?剛才你給我摸臉的巾子,是用我的褲衩做的?”
“嗯,嗯,俺不是看你的褲衩都碎的不成樣了嗎,那布料不能做別的,我就給縫補(bǔ)縫補(bǔ)做了抹布了。擦擦洗洗的還挺好用的,吸水。”
“不是,彩鳳啊,你為啥用個抹布巾子讓我擦臉啊?”
“俺,俺這不是,不想用那個小姐的帕子嗎!顧大哥,你不會怪俺吧。”
看著對面臉再一次被憋紅的彩鳳,顧錚的心中卻是一陣了然,臉上曾被自家褲衩抹過的惱怒,仿佛也消散了幾分,他突然就輕笑了一聲:“不怪了,上車,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