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與答道:“她內(nèi)功較深,也確實練過行氣護體的功夫。她很有天賦。”容與回答了石也鵬,卻絕口不提鼓越功,也不希望他問是什么功夫,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
石也鵬本想詢問,但他覺得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就算知道也沒有意義了,況且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事,說道:“去救我們的女兒吧……滄極,答應(yīng)我,一定不要讓她知道我!雖然……雖然我很想在臨死前看看她長什么樣子,但我不能讓她知道她有這么一個十惡不赦的爹,也不能讓別人知道。倘若別人知道她是我的女兒,她……她會被人看不起的。”
聽著石也鵬的話,容與不由自主地想:他曾經(jīng)罪惡滔天,到臨死的時候,他居然為自己的女兒著想了,他的那些話,也算是一個身為人父的人的臨終訴說。
“我答應(yīng)你。”容與道。
“滄極,一晃二十年了,我們都老了,可我還記得你當年的樣子……我想我們的女兒,一定和你當年……很像……只是……我希望……她……能遇到一個對她好的人,和……和他在一起……開開心心地……生活……”石也鵬本已氣息不足,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說著已經(jīng)眼淚縱橫。他想,自己的女兒從一出生就沒有見到過爹,是自己在作孽。他甚至想到,人為什么要生兒女?自己在這世上受罪也就夠了,何必造出另一個生命到這世上經(jīng)歷痛苦和死亡?他自己從沒想過要生兒女,但自他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后,心里突然多了一份牽掛。想到他的女兒早晚有一天也會死去,他不禁悲從中來——如果不曾生下她,她就永遠也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