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旗來了,他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我低頭看自己身上穿的正是以前打折時候買的海綿寶寶的睡衣。
仿佛灰姑娘一夜之間被打回原形。
他遲早都會找上門來,而這個城市就這么大,我再躲能躲到哪里去?
我猛地拉開了房門,何聰站在房門口正要拍我的門,這一巴掌差點拍到我臉上去。
“桑總來了。”他表情呆呆的。
我出門下樓,他正站在樓梯的入口。
我能看得出來,他帶著薄薄的憤怒和少許莫名其妙。
我留給他的紙條他應(yīng)該看到了,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找我興師問罪的。
我走下樓梯站在臺階上,剛好眉毛和他平齊,終于能跟他呼吸同樣高度的空氣,感覺甚好。
何聰媽也站在離我們不遠(yuǎn)的地方,何聰則站在我身后的臺階上,我們四個形成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形狀,有點像梯形也有點像不規(guī)則圖形。
或許是因為何聰媽的存在,他收斂了一些即將要噴發(fā)出來的憤怒,壓著聲音跟我說:“跟我回去。”
“回哪里去?這是我老公的家,也是我的家。”現(xiàn)在有錢人真是猖狂,沖到有夫之婦的家里面,當(dāng)著她老公和婆婆的面就要帶走她。
問題是我的老公此刻就站在我的身后,表情專注地看著我們,差點沒捧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看。
“夏至。”他很忍耐地喊我:“出去再說。”
“你想凍死我?”我給他展示我身上穿的海綿寶寶的睡衣,現(xiàn)在是初冬屋里面有暖氣,所以我穿的很少,這么出去的話瞬間我就能凍成一根冰棍。
他忽然走上臺階,我慌不擇路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一把摟住我的腰就將我圈進(jìn)他的懷里。
當(dāng)著何聰和何聰媽的面,做這樣親密的舉動。
我有些慌亂地回頭,跟還看著我的何聰喊:“還不過來幫我一下,有人當(dāng)你的面調(diào)戲你老婆你沒看到?”
何聰?shù)男θ萦樣樀模驹谠貨]動:“桑總,有話好好說,你先到樓下的客廳里坐,我去給你泡茶。”
他真是諂媚以及不要臉到極點,有錢人到他的屋子里來調(diào)戲他老婆,他居然要給別人泡茶?。
今天算是我又刷新了對他無恥的認(rèn)識。
以前在我的眼里何聰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他很上進(jìn),但是在我看來上進(jìn)是好事。
但是現(xiàn)在他不是上進(jìn),他只是勢力而已。
“你放。”我咬著牙。
“跟我回去我就放。”
我們倆僵持不下,我一向討厭別人威脅我,不論對方是誰。
我狠狠踩他的腳,桑旗吃痛,身體顫了一下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何聰居然眼明快地沖過來將自己的身體墊在桑旗的背后,然后皺著眉頭恨鐵不成鋼地訓(xùn)斥我:“小至,你怎么這么不懂事,怎么能對桑總這樣?”
我為他的無恥嘆為觀止,真是賤自有賤,一山還比一山高。
何聰媽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向我們走過來,歪著頭打量桑旗:“這位領(lǐng)導(dǎo),請問是不是你把我們家小聰給降職的?我跟你說我們家小聰又聰明又能干,他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