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在盤子里面慢慢冷卻油脂凝固,大蝦原本緊縮的軀體也沒有剛才那么緊繃,肉質(zhì)松散一看就失去了食欲。
我坐到窗邊看外面的夜景,在床上嘶吼鳴叫。
應(yīng)該是介打來的,我這幾天輾轉(zhuǎn)看了不少房子,小區(qū)爛地方偏要價高裝修差,偏偏還那么貴,當(dāng)我是冤大頭那么宰。
我很挑剔,但介卻鍥而不舍,成天到晚給我打電話喊我去看房。
我跟他們說我只能租房,買不起房,我就那十幾萬的存款,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里連個首付都付不起。
有的時候我就在想要骨氣做什么?
干脆拿著自己的身份證,再去把凍結(jié)的賬戶給解開,有了何仙姑的兩千萬,我能買一個相當(dāng)體面的房子。
電話響個沒完,我只好跑過去拿起來。
看到電話號碼,我的心臟就緊縮。
在他結(jié)婚的前一天晚上,桑旗終于打給了我。
我深呼吸然后接通,熱情洋溢并且興高采烈的跟他打招呼:“h,桑總,還沒恭喜你明天新婚快樂。”
“快樂你大爺,夏至你在什么地方?”足足有十天都沒有聽到桑旗的聲音了,但是一開口他就這么暴躁。
我對他問候我大爺感到非常不滿意,以至于氣的都在發(fā)抖:“桑總,買賣不成仁義在,何必…”
我的廢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在電話里沖我咆哮:“你為什么不在家?你去哪里了?馬上給我滾到我面前來!”
嘿我這暴脾氣,他自己失蹤了第二天就要和美人兒結(jié)婚,我還沒沖他發(fā)火,他倒先向我吼。
“桑總。”我一生氣嗓音就有點涼:“你這消失了十天一出現(xiàn)就……”
“夏至!”他根本不聽我在說什么:“我不過是消失了十天,你為什么不在房子里面好好的等著我,你為什么要走?為什么?”
他真是10萬個為什么,短短十天沒見求知欲這么旺盛。
聽著他的咆哮聲,我忽然不知道我后面該說什么,心臟像在風(fēng)飄零的旗子,東飄西蕩無處安放。
我站在窗口覺得臉有點涼,摸了摸臉頰上面濕濕的。
沒有下雨呀,怎么會有雨水打到我的臉上?
他在那邊狂呼亂叫,似乎用光了全身的力氣,而我晚上沒吃飯也虛弱的很。
我們兩個傷兵殘將互相博弈,彼此都累得很。
最后他嗓子啞啞的開口:“夏至你在哪里?”
我以為我不會告訴他,但是當(dāng)我掛了電話之后我才意識到我把我現(xiàn)在的地址告訴了他。
20分鐘,桑旗在門口砸門,我立刻過去開門,打算告訴他如果把酒店的門給砸壞了,咱倆都得賠一人一半誰都跑不脫。
但是當(dāng)我看到站在門口的桑旗,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整個人怎么說呢,仿佛瘦了一圈,經(jīng)歷了巨大的煎熬和折磨一般。
他原本身材極好胸肌發(fā)達(dá),但是此刻連胸肌都縮水了。
他胡子拉碴,襯衣的扣子都沒有扣好,甚至連外套都沒穿,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
他渾身上下除了眼熊熊燃燒的火焰之外,似乎不再是那個驕傲高貴的桑旗。
看他
的樣子,我滿腹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