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很久一樣,當(dāng)俞楚清再有意識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透明,別人看不見她,也摸不到她。
她漫無目的地在外面游蕩著,當(dāng)她沒有意識的遵循本能回到俞家別墅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一片寧靜,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俞楚清不禁皺眉,難道家里人還不知道她的變故嗎?
她疑惑的飄進(jìn)主廳,聽見他們談?wù)摰氖虑樽屗郎喩戆l(fā)冷。
看到墻上的日歷,自己死了還不到一天,而自己的父親和繼母繼妹已經(jīng)開始開開心心討論俞楚涵和她的未婚夫的訂婚了,而自己的未婚夫就坐在俞楚涵的身邊一臉寵溺的看著俞楚涵,攬著她的肩,溫柔的噓寒問暖。
俞楚清已然麻木的心還是不禁刺痛了一下,低頭悲涼地自嘲,原來她真的可悲。
她尸骨未寒,但他們其樂融融。
看著俞楚涵一臉?gòu)尚叩目粗櫤圃?,而后又像是難為的開口。
“爸爸,要不我們還是等為姐姐辦完后事再商討我和浩源哥哥的婚事吧……”
俞父聞言,立馬收起滿臉的笑容,板著臉呵斥。
“不用管她,她的死還不是自己咎由自取,每天都不知道在外面混什么,我哪里有臉說她是因為在外面被弄死的,就當(dāng)我沒有生過這個女兒……”
“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事不用再說了……”俞父打斷了俞楚涵假惺惺的勸阻。
站在一邊的俞楚清刷的一下白了臉,倏而又不禁失笑道。
“好一個咎由自取,自己的悲劇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嗎?”
俞楚清恨,她恨,自己真心對待的這些人,此時此刻面對自己的死,居然可以若無其事的用一個咎由自取就囊括。哈哈哈,俞楚清啊俞楚清,你還真是可悲可憐可笑。
俞楚清忍不住沖到俞楚涵的面前,伸手想要掐死面前這個虛偽惡毒的女人,卻一個趔趄,直直穿過了她的身體。
俞楚清無能為力,心里的仇恨排山倒海般襲來,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她要他們受盡千倍百倍的痛苦。
坐在沙發(fā)上的俞楚涵正得意,在心里嘲笑著俞楚清死的多么悲哀事,忽然覺得身體一冷,像是有冰塊灌進(jìn)了血管里一般。
感覺到懷里的女人身體一顫,顧浩源皺眉疑惑地問她怎么了。
俞楚涵抿起嘴巴,瞇著眼睛笑著搖搖頭,回了句沒事。
俞楚涵的心里莫名有種害怕感,不知為何她想到了俞楚清……但她不能提及。
看著這樣融洽的一家人,俞楚清緊抿住嘴唇,雙手緊握,冷眼看著這些衣冠楚楚的惡毒之人,內(nèi)心的仇恨波濤洶涌。
可俞楚清大腦里開始嗡嗡作響,頭痛欲裂,忽然身體像是被一陣吸力緊拖住,俞楚清拼命地掙扎,她還沒有報仇,她還沒有讓那些害死她的人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可身上的吸引力越來越大,一把將她拽進(jìn)了漩渦中,失去意識前,她深深的看著眼前這群人模狗樣的惡人,她發(fā)誓,若有來生必讓他們不!得!善!終!
……
“嘶~”感受到劇烈疼痛的俞楚清,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睜開烏黑的星眸,入眼的居然是自己的臥室。怎么回事?她不是死了嗎?她怎么會在自己臥室里,腦子懵懵懂懂的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
忽然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俞楚清轉(zhuǎn)目移去視線,看向房門的方向,看到是家里的女傭小可,俞楚清皺起秀氣的眉頭,小可不是幾年前就被俞楚涵設(shè)計趕出俞家了嗎?可憐當(dāng)時小可一心為自己,而自己卻沒能抵得住俞健海的一聲令下。
“小姐,你的腳還好嗎?疼不疼???”
小可一臉擔(dān)憂的望著俞楚清,想詢問她的傷勢。
怎么每次小姐和二小姐一出去,小姐不是受傷就是被罵??墒亲约河植缓酶〗阏f,小姐那么照顧二小姐,就算說了,小姐也不會相信的。唉~小可無奈嘆氣,嫌棄自己真的很沒用,都照顧不好小姐。
“小……小可,我沒事,你別擔(dān)心,也不疼……”看著小可為她又皺眉又嘆氣的樣子,俞楚清內(nèi)心滑過一股暖流……
“沒事就好,對了這是我偷偷給你熬得燕窩,小姐你快吃,要不待會兒老爺就發(fā)現(xiàn)了?!?br/>
俞楚清接過小可手里的燕窩,沒有用勺子,幾口喝得精光,她確實餓了,不僅因為這幾天經(jīng)歷的事兒筋疲力盡,還因為現(xiàn)在她的肚子正在唱空城計。
小可接過俞楚清手里的空碗,剛告訴她要好好休息后,急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