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馬甸把符蕓放下,可能對她來說能逃開魔性的新褲子是一種解脫,所以下了車后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林江南往前探過身來,胳膊搭在副座的椅背上問我:“需要我坐到副駕上去嗎?”
我不解,歪頭看他一眼又道:“都行,隨你喜歡。我沒什么特別的需要?!?br/> 他笑了笑,“有的女生開車,如果副駕沒人會緊張?!?br/> “你看我剛才緊張嗎?”我笑了,利落的把手剎一松,然后一腳油門匯入主路的車流中,“小小年紀,不要這么多刻板偏見,尤其是關(guān)于性別的?!?br/> “好吧?!彼匦驴炕亓撕笞囊伪成?,“其實我是覺得這樣一前一后坐著,感覺像網(wǎng)約車。”
“你怕下車付錢?。俊?br/> 他片刻沒言語,然后我聽見他嘖了一聲,“唉,這天兒聊的……”
我笑了起來,擺了擺手,“開玩笑開玩笑,別往心里去??!”
車開了幾分鐘,我忽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林江南的目的地,正要開口問他,身側(cè)就遞過一個手機來,“導(dǎo)航設(shè)好了,麻煩你了?!?br/> “客氣?!蔽颐榱艘谎鬯氖謾C,顯示目的地是在北京交通大學(xué)附近,“交大啊,那片我還挺熟的,以前經(jīng)常去交大體育館打羽毛球。我就住在阜成門,離得很近?!?br/> “我以前也經(jīng)常去那打羽毛球。”林江南說著又探過身來,余光里我能感覺到他在看著我,“你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樂了。
‘我們是不是見過’——這話簡直可以榮登路邊搭訕常用語的榜首,而且還是很拙劣的那種,毫無技巧,毫無創(chuàng)意。我真心想勸勸他,真的,這么年輕要學(xué)點好。這是一個講究創(chuàng)新的年代,哪怕是跟人搭訕,也要多動動腦子。
當(dāng)然,我知道他也不是要跟我搭訕,以我二人的外在條件,反過來還差不多。我搖搖頭,“估計沒有,我去那打球的時候你還小,估計還沒上大學(xué)呢?!?br/> “哦?!绷纸香乜s回了后座。
這時,林江南的手機震了一下,上方滑下來一條微信的消息。我發(fā)誓我不是故意看到的,但因為消息很短,所以只大致掃了一眼便看完了,五個字:你到家了嗎?
發(fā)信息的人叫‘小雨’,乍一看還以為天氣預(yù)報。
“有信息?!蔽野咽謾C拿起來遞給林江南,他拿過去看了一眼很快又給我遞了回來。大約過了五六分鐘,又一個消息滑了下來,還是小雨:能回個消息嗎?
我剛想去拿手機給他,就聽見他說:“沒關(guān)系,一會兒我再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