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龍帝人,今年二十四歲,有個很霸氣的名字,但在覺醒成為水系能力者之前的二十年人生里,他可以說一個貨真價實的擼瑟。
上班的時候被留長發(fā),被認為性格陰暗,下班回到家里的樂趣也只是拿出路邊買的美少女游戲光盤,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對著電視機開沖。
有時候沖到一半,牛牛忽然就軟了。
九頭龍帝人想,也是,每個人都有心事,牛牛也不例外。
然后他就會關(guān)掉電視,打掃完客廳,煮一杯速食拉面,吃完后上床抱著美少女抱枕關(guān)了燈默默地發(fā)呆。
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東京宅男,沒有地位,沒有社交,更沒有女朋友...孤獨且寂寞。
但這一切隨著一個月前,九頭龍帝人一時腦抽加入網(wǎng)絡(luò)上戒色委員會,禁沖了一個月后。
某天一覺睡醒,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臥室被水淹沒...
沒錯,他覺醒了!
和那些覺醒后只能微弱掌控水流,在商務(wù)高中畢業(yè)時,只會被高情商的班主任老師建議去洗車行發(fā)展的低能力者不一樣。
九頭龍敵人的水又兇又猛,除了...無法熟練運用于攻擊對敵。
那咋辦嘛?
但前一段時間,他無意間看到的東京警視廳第三偵查組的社招,想要徹底改變?nèi)松木蓬^龍帝人于是偽造了一份簡歷,給自己取了一個“秋葉原龍王”的外號。
然后又去網(wǎng)上雇傭水軍,各大社交論壇散步了一下“秋葉原龍王”的傳奇故事,宅男咸魚翻身難免有點膨脹,填寫入職資料時他自信滿滿地寫上了lv5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在整個曰本也是鳳毛麟角,東京警視廳立馬予以重視,先進行錄取,但他們的轉(zhuǎn)正考核和曰本能力者委員會評測不一樣。
想轉(zhuǎn)正,你得辦事才行。
包括但不限于處理東京各種兇獸突發(fā)事件。
但被錄取后的一個月的時間里,逐漸了解能力者圈子的九頭龍帝人也有點慌了,他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好像有億點高估自己了。
按照能力者委員會的標準,他撐死了就是個lv3的低能力者,在網(wǎng)絡(luò)上簡稱“低能”。
于是這一個月他就在忐忑中度過,直到今天,一個電話打來,第三偵查組的負責人富田堅溫言軟語的向他求援。
九頭龍帝人慌忙說自己在秋葉原,堵車,去不了。
對方說,沒關(guān)系,我們派直升機去。
九頭龍帝人:......
他一路忐忑地被接了過來,從附近的樓頂下直升機后,坐電梯下來的他拒絕了隨行人員的跟隨,滿腦子想要怎么跑路。
“要做個有擔當?shù)娜耍 ?br/> 關(guān)鍵時刻,九頭龍帝人的腦袋里卻想起了過世的外婆的話,他從小父母離異跟著外婆過,外婆臨走前的遺言是希望他長大能做個有擔當?shù)娜恕?br/> 現(xiàn)在情況這么危急,他或許有機會逃走,但這次事件或許會因為他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惡果...
鬼使神差之下,九頭龍帝人來到了附近的海堤。
然后...
他就目睹了這海嘯般的一幕。
此時海面平靜下來后,九頭龍帝人口袋的電話震動了下,還沒回過神他有些麻木地接通了電話...
那頭傳來了富田堅客氣且熱情的聲音,語氣像是對待什么大人物,那么多年九頭龍帝人第一次遇到有人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片刻后,掛斷電話。
腦袋嗡嗡的九頭龍帝人,雖然不清楚海面上發(fā)生了什么。
但他清楚,
他正式轉(zhuǎn)正了,
或許還要重新授職。
那也就意味著,在獲取了這么一份收入豐厚且讓人羨慕的工作后,以后在相親中介他或許會成為最受歡迎的男人!
怎么辦?
我好想嘯啊啊啊!!!
......
半個小時后,彩虹大橋確認只受到了“輕微”沖擊,并沒有造成安全隱患,路上的交警很快撤去路障再次開放了通行。
沿海公路上,山崎海乘坐的那輛的公交車也在路面上的水位降下去后,再次沿著既定的路線朝著彩虹大橋緩緩行駛了過去。
山崎海見狀松了一口氣,唇角露出了些許笑意,心中暗道還好是在海上,離陸地和建筑物比較遠。
更重要的是離自己也比較遠,剛剛沖上沿海公路的浪潮最高也只漫過了公交車輪,很快就順著公路排水管道流走了。
安全第一嘛。
嗯,就是有些浪費。
山崎海剛剛內(nèi)視了一下氣海里,小水洼里明顯少了一滴。
估計得花幾天時間才能吸回來。
不過打工沒遲到,自己每天預(yù)定的發(fā)育計劃不變。
山崎海就感覺通體舒泰。
另外就是萬幸沒造成什么人員無傷,說實話,剛剛那鋪天蓋地的浪頭把山崎海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水很多,但萬萬沒想到會這么多,這招以后看來不能亂用了,還是得琢磨出可行的水元使用方法才行。
斜后方的座位上,藤原穗香又拿起電話給弟弟幼稚園的老師撥了過去,語氣略帶歉意地表示自己今晚會準時到達...
掛斷電話后,她的目光悄悄地飄向了山崎海。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明明經(jīng)歷了那一場堪比海嘯,讓人大腦震撼到宕機的恐怖浪潮。
此時冷靜下來,藤原穗香腦海里悄然浮現(xiàn)的畫面,卻是山崎海打開車窗時,漫天大雨中那一滴從指尖隨風(fēng)飄向遠空的雨滴...
......
清河町屬于涉谷區(qū)的下町,都是些東京老舊的二層日式民居。
傍晚五點左右,雨勢逐漸變小。
山崎海下了車沒走幾步,就進了一條老舊的商業(yè)街。
道路兩邊的電線桿雜亂交錯地分割著頭頂?shù)奶炜眨值纼蓚?cè)是低矮的房屋和錯落有致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商鋪小店,有深夜亮著燈火的下班族居酒屋,也有清晨路過時會掀起簾子和你打招呼的拉面店老板娘。
他在這一帶人緣不錯,主要顏值附帶的魅力,一路上時不時有人從商鋪里冒出頭來和他打個招呼,他也面帶微笑的微微躬身點頭回應(yīng)。
不少清河町的居民也都從nhk的緊急新聞放送里看到了傍晚彩虹大橋的兇獸事件,這會兒一些住在附近的歐巴桑正在路邊三三倆倆的閑聊著。
新聞貌似是說被稱為“秋葉原龍王”的九頭龍帝人及時趕到,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一舉擊潰兇獸,避免了彩虹大橋慘遭破壞的厄運。
秋葉原龍王?
山崎海聽到議論有些愕然,但他出發(fā)點也不是想做好事,只是想快點回家,倒也沒有被人搶去功勞的想法。
......
快走到家門口時,躍入眼簾的是由三座長屋和一個庭院組成的劍道道場,門頭還懸著一塊木牌,上書【柳源道場】四個濃墨大字。
這座道場是收養(yǎng)山崎海的父親的朋友柳源春藏開的,主要教授的是柳源春藏和根據(jù)前人流派融合自己領(lǐng)悟創(chuàng)造的【柳源.二刀流】基礎(chǔ)劍法以及全國電視普及的水炁劍型。
在這三座長屋中,中間側(cè)面正對著庭院的長屋內(nèi)設(shè)一座講武堂,留給平時來這里報名學(xué)劍道的學(xué)生們使用,當然吃飯也在這里。
至于另外兩座長屋,左邊是柳源和他的三個女兒居住,右邊則是柳源這些年收下的三個入室弟子的房間。
柳源的三個入室弟子,除了大師兄師范代外,另外兩個都不常回來住,所以實際上平時這里只有山崎海和大師兄住。
不得不說,在東京這座寸土寸金的現(xiàn)代化大都市,哪怕是在清河町這樣的地方擁有一座這樣的長屋庭院也是極為難得了。
只不過山崎海自家人知自家事,現(xiàn)實和表象往往有些“出入”就是了。
山崎海沒有立刻進門,因為道場門口暖黃色的燈光下,臺階上坐著一個戴著酒紅色貝雷帽,身后還背著國小學(xué)生書包的小蘿莉。
小蘿莉額前的劉海剪得十分整齊,襯得小臉精致可愛,這會兒正雙手托著下巴仰頭望著暗沉沉的天空的雨云。
看到走近的山崎海時,她的眼睛里立刻閃過喜色。
“歐尼桑!”
“嗯,你怎么坐在這?”
“我在等你,我的...”
說著,小蘿莉回頭小心地看了眼里屋,壓低聲音細聲細氣地道,“歐尼桑,我的漫畫...”
“沒有忘記。”
山崎海溫和地笑了笑。
他沒賣關(guān)子,從背包里拿出了放課后路上買的那兩本少女戀愛漫畫。
小蘿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情。
她寶貝般接過后,再次謹慎地看了眼里屋,旋即像是過冬的小松鼠趕緊把漫畫藏進自己的小書包里,抬起頭開心地給山崎海鞠了個躬。
“謝謝歐尼桑!!”
說著,她想起了什么,從小書包側(cè)面的口袋里拿出一疊小面額的日元,來回數(shù)了兩遍,有些不舍地遞了過來,里面多出了一百日円是“勞務(wù)費”。
山崎海這次卻笑著擺擺手。
“算了,我請你看好了。”
“啊?可是...”
小蘿莉猶豫了下。
“沒什么,明天你二姐給我發(fā)工資,請你一次。”
山崎海難得大方地說道。
這個小蘿莉是收養(yǎng)他的柳源春藏的小女兒,名叫柳源紗千子,念國小五年級,值得一提的,她是在東京警視廳注冊過的水系能力者。
柳源紗千子的能力只有l(wèi)v2,屬于“低能力者”,注冊備案完后就沒什么事了,暫時不需要參加考級拿證,能力者想突破等級上限異常艱難,基本可以視為固定的能力值,警視廳自然不會重視一個低能力者。
寄人籬下,山崎海對柳源家的這個小蘿莉的觀感一直不錯,再加上倆人還有些其他“業(yè)務(wù)”合作,也不介意請她看一次漫畫。
看到山崎海執(zhí)意不收,再加上廚案后二姐柳源瑚夏的目光正疑惑地往這邊看,柳源紗千子只好小心地說了聲“謝謝歐尼桑”。
說完,她努力平復(fù)了下喜獲精神食糧的小雀躍,臉色恢復(fù)如常后,才邁開小短腿一溜小跑進了門。
進門后,她和旁邊開放式廚房的二姐柳源瑚夏打了個招呼,就低著小腦袋從中間的長屋穿過庭院,沿著回廊往左邊長屋自己的房間走。
正在準備晚餐的柳源瑚夏雖然覺得妹妹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轉(zhuǎn)頭看向拎著包和雨傘進來的山崎海。
此時,腦后扎著丸子頭,鵝蛋臉,鼻梁上架著服方框眼鏡,明明國中生年紀卻散發(fā)出一股知性美的柳源瑚夏穿戴著圍裙,一只手里拿著菜刀。
對著進門山崎海露出了認真且標準的笑容。
“歐尼桑,歡迎回家。”
......
......
山崎海進門的時候,做事素來一板一眼的柳源瑚夏想要提醒下他,雨傘可以放在門口的瀝水架上放一下再拿進來,不然會弄得地板上都是水。
但柳源瑚夏仔細看了眼山崎海的雨傘,奇怪地發(fā)現(xiàn)傘面竟是干干的,并不像是紗千子回來時水滴順著傘面濕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