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痛哭似乎沖刷掉了埋藏記憶的灰土,讓兩人之間本就沒有被斬斷的連線再一次的顯露。
坐于草鋪上的兩人似乎突破了一層自見面時便出現在他們之間的隔膜,以往親密無間、默契信任的一面漸漸被他們找回。
“幫幫我,蓋勒特,這是我彌補自己罪孽最后的方式了。”鄧布利多說,他握住了格林德沃的手。
“是復活石,對吧。”
猜到了鄧布利多心中所想的格林德沃開口,他明白了鄧布利多想要尋找的東西。
“是的,那個男孩擁有對靈魂廣泛的統(tǒng)治力,雖然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能做到,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哪怕只有萬一的可能,我也想去追尋這萬一的機會。”
“傳說永遠只是傳說,老魔杖不會真正讓人戰(zhàn)無不勝,隱形衣也不會徹底的讓人消失,復活石也并不能讓人死而復生。”
緊握這鄧布利多手掌的格林德沃用力了一些,“你最好做好這個準備,事情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快一個世紀了對吧。”
“但如果我不去做,我沒辦法面對阿利安娜,更沒有辦法去面對你。”
“你對我撒謊了,一直將真相隱瞞了我?guī)资辏以诖酥吧踔敛桓乙娔悖桓覐哪憧谥新牭疆斎盏恼嫦唷!?br/> “我是個懦夫。”
鄧布利多無力的開口。
“我只知道逃避,甚至于在湯姆干壞事時,我都沒有立刻站出來,是人們把我推出霍格沃茨,讓我看到了被蹂躪的英格蘭我才.....”
“不管怎么樣,那都是你,阿不思。”格林德沃安慰似的拍了拍鄧布利多的手背,“我曾經說過,我會保護你好你的,這在那時有效,在現在也有效。”
“我們會找到它的。”
格林德沃起身,隨著他的動作,似乎有枷鎖被崩斷的聲音出現,紐蒙迦德是他的監(jiān)牢不錯,可即便失去了魔杖,格林德沃也不是能夠被一處監(jiān)獄困住的人。
除非這是他自愿的,否則任何意義上的魔法囚牢對他而言都不過是隨意進出的大開門。
“你不需要這么著急。”
在此懺悔的格林德沃最主要的目的是修復自己因為使用殺戮咒而被撕裂的靈魂,長達數十年的時光才勉強讓靈魂的傷勢愈合,他們約定在死后的世界繼續(xù)自己偉大的冒險,而破碎的靈魂是無法奔赴那遙遠之地的。
“你需要休息,蓋勒特,你的身體需要慢慢的恢復。”
“當然,但你不能指望我在這里好吃好喝。”
格林德沃微微一笑,似乎他又找回了當初的自信風趣的風度。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讓他們知道就知道好了,那些家伙也不敢拿我怎么樣。”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短暫的功夫,紐蒙迦德的城堡之外出現了許多的響動,監(jiān)禁格林德沃的魔法被他輕易的破除,這驚動的不止是一個兩個巫師。
在他們并肩走出城堡大門時,數以百計的巫師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了他們。
“看來他們還沒有忘記你。”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他認出了這里面有許多熟悉的面孔,作為身具諸多榮譽的偉大巫師,鄧布利多偶爾也會去參加世界性的會議,歐洲的魔法部部長們他認得,甚至比福吉都認得全面。
此刻齊聚的不止是傲羅,還有奧地利接壤的德國、瑞士等國,以及附近國家的魔法部部長,鄧布利多甚至還看到了一個身體如熊般壯碩,赤著上身,只披著北極熊毛皮斗篷的高大猛男。
世界從未遺忘這數十年前幾乎統(tǒng)一了歐洲,勢力遍布天下的絕代黑巫師,他差一點就完成了歐洲歷史上從未有過的國家統(tǒng)一。
或許普通巫師忘記了,可這些當權者從未遺忘,格林德沃的重新出現,對于整個歐洲魔法界,甚至更遠的地方都有長足的影響。
又過了一會兒,有一群傲羅架著一個似乎剛剛換下睡衣,顯得有些衣衫不整的男人出現,歪戴著圓頂禮帽的福吉在看到格林德沃與鄧布利多的瞬間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叫。
這和在場的其他部長凝重的模樣截然相反,惹得一陣皺眉的注視。
‘這是哪里來的草包?’人們心想,‘哦,是英格蘭啊,那沒事了。’
大英自有國情在,現如今大不列顛帝國的輝煌早已是過去式,日暮西山的巨人會有老糊涂的表現再正常不過了。
也發(fā)現了自己不妥的福吉連忙繃緊了臉,他原本打算開口的,可一個粗豪的聲音先他一步發(fā)生。
“你把他放出來了?鄧布利多?”
這混雜著些毛式口音的英語聽起來有些奇怪,開口的猛男似乎有些躍躍欲試。
“或許當初的莫斯科保衛(wèi)戰(zhàn)沒有讓你們吸取足夠的教訓?”
“當初是我饒過了你們,但現在不會有人讓我折身返回。”
一想到那場慘烈的勝利,這男人的神色便瞬間陰沉了下來,不提麻瓜軍隊那1:2的戰(zhàn)損,如果不是格林德沃回撤,淪陷是遲早的事情。
“現在可不是幾十年前,奧地利的魔法部部長邁步向前,雖然他已經不再年輕,可似乎他具備其他人未曾顯露的勇氣。”
作為經歷了那個時代的老人,奧地利的魔法部部長沖在了最前線。
這讓不少人為之側目,他們似乎小看了這小國部長的決心與膽魄。
“時間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格林德沃輕輕一笑,隨后向前邁了一步,他蒼老的身軀不再具備曾經的英武瀟灑,可那不減反增的氣勢似乎比他年輕時更加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