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宮女入宮之時,驗明了正身,都會在手臂上點一顆朱砂,日后,宮女是否貞潔就用這顆朱砂來判斷。
荷兒又道:“歷來宮里檢查宮女是否貞潔都用這個方法,早都見怪不怪了?!?br/> 翎羽悄悄看看自己的左臂,朱砂還在。
但在朱砂的周圍,有幾個青紫的吻痕,很是顯眼。
她心下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要查朱砂,她解釋不清楚,就絕對逃不掉了。
荷兒見她神情異樣,問道:“怎么啦?”
翎羽把手臂放入被褥中,隨口扯著,“我發(fā)現(xiàn)你懂的可真多?!?br/> “我好歹在宮里呆了七、八年,自然看得多??!不過,我可沒有你的好本事,還不到兩年,你就想到法子出宮了?!?br/> ……
三天后,燕王夏侯川在廣陵宮內(nèi),還是沒有收到那個宮女的消息。
內(nèi)侍閣忙碌了三天,日夜不休地把后宮所有宮女都挨個查了遍,還是找不出那個宮女來。
“難道她會飛?”夏侯川風情萬種的眸子閃過冷意。
他還記得大理石地磚上堆著的那一身宮衣,絕對敢肯定那人是宮中的宮女。
只是,他頗為想不通的是那個人既然派了個宮女來接近他,何以后來又反悔不讓那個宮女出現(xiàn)了?
“傳令下去,讓內(nèi)侍閣配合,本王親自去查?!彼筒恍耪也怀鰜?。
當這命令由內(nèi)侍閣傳達下去之后,整個后宮便熱鬧了起來。
無數(shù)宮女都雀躍地議論,雖然不是那個被臨幸之人,卻也抱著一絲能夠被燕王看上的希冀。
于是,人人擦胭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恨不能把自個兒最美好的一面都展示出來。
巡查了五天,終于到了掖庭。
李嬤嬤讓所有宮女在院中排著隊,等待燕王殿下的查詢。
頂著日頭,好些宮女都香汗淋漓。
一個時辰后,燕王的隊伍終于跨進院子,宮女們眼睛一亮,跟打了雞血似的抖起了精神。
翎羽站在后排,與荷兒近挨著,張目觀望。
夏侯川二話不說,便坐在太監(jiān)準備的座椅上,讓李嬤嬤安排宮女出來,一個個擼開手臂給他看。
那一身黑衣,宛如暗夜神祗,往那里一坐,空氣中的溫度都像是降了幾度。
于是,宮女在李嬤嬤的指揮下,排著隊,逐個上前。
與男神接近,許多宮女都差點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翎羽瞧著那簡單的程序,暗地里奇怪,夏侯川檢查手臂,又能檢查出什么來?
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她仔細地觀察夏侯川,發(fā)現(xiàn)夏侯川壓根就沒看那些宮女的手臂,而是看她們的眼睛。
他的眸子深邃如海,閃動著某種奇異的光芒,好似一眼就能將人看個透徹。
掖庭有幾百個宮女,走過場似地,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就輪到后排了。
荷兒在翎羽的前面,沒有什么意外,在夏侯川面前走過,就完事了。
翎羽摟著袖子,亦步亦趨地跟著移動。
她心下有些擔憂,卻又抱著慶幸的心里。
此時,她手臂上還未好全的吻痕用化妝品遮蓋著,若不仔細看,還察覺不出來。
不敢與夏侯川對視,她垂著頭。
以為就要過去了,哪知夏侯川冷不防說道:“你就是那天打破酒壺的宮女?”
他的聲音磁性而悅耳,有如天籟,聽著就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