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現(xiàn)在她對皇后還有用,所以皇后留著她,但若是有一日,她失去了利用價值,皇后便可以在任何時刻任何人需要的情況下,將她像張三和李四一樣關(guān)起來,甚至殺掉。
而對李允來說,也是一樣。現(xiàn)在在李允眼中她不過是個任意擺弄的玩具,毫無威脅,但若是李允知道她拿著一瓶皇后給的毒藥,無論她是不是會對法拉利下手,她都是李允眼中必須要被拔掉的一根刺。
瑜方從廚房里偷了一壺好酒,打算跟昭九一起慶祝的,但是此刻昭九聽了這個消息并沒有表現(xiàn)出開心的樣子,他便又納悶起來:“昭九,你不是討厭張三和李四嗎?他們那么針對你,現(xiàn)在被關(guān)起來了,你不會還要同情他們吧?”
“我并沒有同情他們,我只是心疼我自己,我覺得我和他們是一樣的人。”
“啊?”瑜方摸摸腦袋,“你怎么會跟他們是一樣的呢,他們那么壞。”
昭九苦笑:“你不會明白的。”
隨即她拿了瑜方手中的酒,獨自往外去了。
瑜方在背后喊她:“昭九,這世界上是不是沒有愛了?你搶了我的好酒要去哪里偷著喝呀!”
平時昭九就經(jīng)常會跟瑜方說“這世界上是不是沒有愛了”,久而久之,瑜方也就學(xué)會了,偶爾這么對昭九說的時候,她能笑好半天,但是今日昭九不但沒笑,連頭都沒回。
瑜方突然想到今日在正堂外偷聽到皇后的人對監(jiān)督大人說要將昭九的名字加入春獵的名冊的事情,昭九裝病不去春獵的事情暴露了,她此刻應(yīng)該是在為此事煩惱吧……
因為昭九時常要進(jìn)宮去云影殿伺候,郭起便給了她一塊出入內(nèi)宮的牌子。這會兒昭九拿著從瑜方那里搶來的好酒進(jìn)了宮,尋著重華宮的方向去了。
重華宮果然在十分偏僻的地方,昭九感覺走了好久才找到,而那宮門緊閉,她站在門口敲了好半天也不見里面有人應(yīng)她。
不會是不在吧?
昭九心中煩悶,她想找個人說說心里的苦,瑜方不懂,她便想來找元曦,可是現(xiàn)在元曦也不在,她一時竟不知該去何處。
昭九在重華宮的門前坐了下來,望著夜空中獨獨的一輪殘月發(fā)呆。腦子里閃過一幕一幕現(xiàn)實世界的場景,她覺得是那時候自己過得太咸魚,所以老天爺要鞭策她,讓她穿進(jìn)這小說世界,每日為不同的事情而擔(dān)驚受怕。
昭九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想哭。
“昭九?”
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雪白對襟寬袖長衫的男子掌燈站在月下風(fēng)間,如畫的眉目里氳著如這月色般的溫柔。
“元曦……”
昭九抬起迷離的雙眼,見元曦快步地朝她走來,然后用身體替她擋住那幽幽吹來的冷風(fēng)。
“入夜風(fēng)大,你坐在此處很容易受涼,我們進(jìn)去再說吧。”
昭九點點頭,起身跟著元曦進(jìn)門。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進(jìn)了一間屋子,元曦將桌上的燈點亮,請她入座,然后轉(zhuǎn)身又去給她倒水,他寬大的衣袖佛過桌面,帶出一絲沁人心脾的檀香。
“今日沒泡茶,便將就著喝水吧。”
昭九接過茶杯道了句“謝謝”,喝了一口便說:“好喝。”
“胡說”元曦笑著嗔她,“白水能嘗出什么味道?”
昭九也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是真的呀。”
她又沒騙人,她是真的覺得這水又甜又香,還暖人的心腸。
進(jìn)來的時候昭九便四處打望過,這座宮殿看起來還是挺大的,可是卻不見一個宮人伺候。所以她有些好奇地問:“元曦,你這宮中沒有其他人嗎?”
元曦的笑容淡了幾分:“本來是有幾個,但我習(xí)慣了一個人,所以便將他們遣散了。”
昭九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個失寵的皇子哪兒有多少宮人伺候,她今夜真是被煩心事擾得糊涂了。
元曦發(fā)現(xiàn)了桌子上放著的酒壺,又恢復(fù)了輕松的笑:“你是來找我喝酒的嗎?”
昭九又才想起,于是也笑起來:“對啊,我說過得了好酒定會拿來與你分享的。今天你可以盡情地喝,我們也不用擔(dān)心喝醉了會掉進(jìn)池塘。”
元曦笑聲朗朗:“昭九,你這是在笑話我。”
“哪有呀,其實你這樣的我們那兒經(jīng)常會有。”昭九回憶著以前看過的社會新聞,“某男子醉酒跳江溺亡,因為剛跟女朋友分手;某女子醉酒跳江,因為買了太多的包還不起信用卡……”
元曦聽得云里霧里的:“昭九,女朋友是指心上人嗎?那什么是信用卡?包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