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么意思?”聞言,秦明瑜不禁皺了皺眉問道,“什么叫你是怎么落水的?”
“這就要問二姐姐了。”秦業(yè)鸞緊盯著秦業(yè)媛說道,“怎么,到現(xiàn)在二姐姐還沒想起來當(dāng)時的事嗎?可我卻看得很清楚?!?br/>
“我不知道,我不與你們說了,我去找母親了?!鼻貥I(yè)媛躲閃著說道,立時就想轉(zhuǎn)身離開。
她原本以為離開了國公府,這事便結(jié)束了,誰知道秦業(yè)鸞竟然會在這時候發(fā)問。
這會兒雖然沒有那么多人看著,但也是在大街上,而且還當(dāng)著二哥哥的面,她自然不想多與她說話。
秦業(yè)鸞其實原本也沒想著借這件事讓秦業(yè)媛付出多大的代價,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首先大夫人便不會為她做主。
她那位侯爺父親就更不要說了,她甚至連他的面都見不著,這十幾年他們說的話一只手都數(shù)的過來,指望他給她做主那是癡人說夢。
整個府里也就秦明瑜明事理一些,但他前頭還有侯爺和大夫人壓著,也不可能越過他們?nèi)ァ?br/>
她明白,剛剛在國公府她沒有鬧出來,她便已經(jīng)錯過最好的時機了,這會兒她便是再追究,對秦業(yè)媛也沒有太大影響了。
但她也知道,若是讓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以后說不準(zhǔn)還會不會再發(fā)生類似的事。
人心是沒有下限的,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如洪水決堤般止不住了。
這次興許她只是一個不下心才如此,下次她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呢?
時過境遷之后,那點心虛早就隨風(fēng)飄逝,想起今日的事,她會不會覺得似乎這也沒什么?
秦業(yè)鸞不想去賭人心,看到秦明瑜的份上,她在國公府的時候可以閉嘴不言,但她卻也不會讓這件事徹底埋葬,至少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把真相說出來。
若是等回了府再談起這事,一來在府中她反而沒有那么多的機會和優(yōu)勢,二來她也不想久拖,這會兒在大街上說卻是正好,身旁既沒有那么多圍觀的人,但不遠處又有外人在,正適合用來逼問秦業(yè)媛這種心虛的人。
眼見她要離開,秦業(yè)鸞也不再廢話,直接攔道:“二姐姐不記得我們就一起回憶回憶,那時候我落水不是意外,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只是卻不是被那丫鬟推下去,而是被二姐姐你——給推下去的?!?br/>
聞言,秦明瑜猛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像是被震了一下,轉(zhuǎn)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業(yè)媛問道:“二妹妹,四妹妹說的可是真的?”
他完全無法相信二妹妹會做出這種事來,在他的印象里,她不過就是一個有些嬌氣的小姑娘,平時最過的也就是逃逃功課撒個不傷大雅的小謊,他實在是沒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
按理說秦業(yè)媛才是他的嫡親妹妹,不管怎樣,他都應(yīng)該相信她的,但也正因為她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他才沒有懷疑秦業(yè)鸞的話。
他只看了一眼秦業(yè)媛如今的樣子,便知道四妹妹所說沒錯,二妹妹身上的心虛已經(jīng)要藏不住了。
被秦明瑜這目光看著,秦業(yè)媛心中立馬就慌了,她沒想到秦業(yè)鸞真的就這么說出來了,連連擺手否認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時失手,我當(dāng)時腦子都懵了,想也沒想就…”
她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就這么說出來了,就像是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突然斷掉了一樣,她下意識地便想逃避,“我不與你們說了,我不想和二哥哥你說話了!”
“媛兒!”秦明瑜實在看不慣她這逃避的樣子,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小錯不改,大錯難改,他明白這次若是不好好與二妹妹談清楚,以后便更難管教了。
她是他的親妹妹,他自然是希望她千好萬好一生順?biāo)?,所以他才不能放縱她,若不然今日的這些因來日便是果,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便會吃到苦頭。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正要開口,便見大夫人走了過來,問道:“怎么了?車都套好了,怎么還不走?”
大夫人因為與國公府扯皮,出來的便晚了一些,因著知道秦業(yè)媛今日受了驚嚇,所以她便吩咐了秦明瑜先將車套起來,再將秦業(yè)媛送上車歇一會兒,這會兒出來卻見他們?nèi)诉€站在路邊,正在馬車前不知在做什么。
秦明瑜忍著氣說道:“母親,你知道四妹妹落下水是二妹妹推的嗎?”
“什么?”大夫人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乍一聽見有些驚訝地喊了一聲,隨即很快便鎮(zhèn)定了下來,滿臉不在乎地說道,“這有什么,你二妹妹定然也不是故意的,她還是個孩子呢,一時失手也是可能的?!?br/>
大夫人并沒有懷疑秦明瑜的話,與他一樣,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原本她以為她是被國公府那丫鬟嚇著了,這會兒聽到秦明瑜的話,再看看秦業(yè)媛的神情,她便知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