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瑜卻是不知道大夫人的打算,回府之后他還在想著秦業(yè)媛的事,他原本打算找個機(jī)會慢慢與二妹妹說清楚的,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那日過后,二妹妹便一直躲著他,與他也不似之前親近了。
他以為是因?yàn)樗侨照f了她,她這才與他有些別扭的,原想著找個機(jī)會與她細(xì)說,后來有事便耽擱了下來。
沒想到這之后他便再也沒有機(jī)會與她細(xì)談了。
他們兄妹間的變化自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只是因著大夫人一回來便讓人封了消息,所以對國公府上發(fā)生了何事其他人也無從得知。
吳姨娘只知道大夫人帶了秦業(yè)鸞還有秦業(yè)媛、秦明瑜去國公府赴宴后,從早上知道這個消息后她便有些不平。
府里總共就這么幾個孩子,庶出的眼下也只有秦業(yè)鸞和秦明安兩人,夫人就算再不喜歡他們母子兩人,也不能如此厚此薄彼啊,連四丫頭都可以帶,為何不帶她的安兒?
因著這事,她這幾天一直在與秦明安絮絮叨叨,惹得秦明安也有些煩了:“我是男子,與四妹妹自然不同?!?br/>
“但夫人不是也帶了瑜哥兒過去,說明國公府本就邀請了男子,既然男女都邀請了,那就沒道理庶女能去,庶子就不能去了!”
吳姨娘卻是不知秦明瑜并不是吳國公夫人邀請的,只以為大夫人偏心,心下頗覺可惜,去國公府是多好的機(jī)會,不僅能見見世面,說不定還能拓寬一下人脈。
“姨娘也說了我是男子,夫人有所顧忌也是情有可原的,況且對男子來說,讀書科舉才是最緊要的!”秦明安頓了一下說道,他雖然心下覺得吳姨娘有些多慮,但聽完覺得她說的也不錯,說到底大夫人便不想帶他出去見世面罷了,她對庶出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讀書讀書,讀這么多也沒見你考過瑜哥兒。”聞言,吳姨娘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她說這話也不是胡說,主要是秦明安實(shí)在沒什么讀書的天賦,不像秦明瑜早早便中了舉,他讀了這么多年連個童生都沒考上呢!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就算吳姨娘看他萬般好,心中也明白他是無法靠讀書出頭的。
文不成武不就,以后要是秦明瑜繼承了侯府分了家,他們母子倆可如何是好?
哎,要是繼承侯府的是安兒就好了,他原本便是長子,只可惜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一個庶字便注定了他永遠(yuǎn)低二少爺一頭。
只要有秦明瑜在,怕是她的安兒便永遠(yuǎn)沒有出頭的機(jī)會。
她在這邊胡思亂想著,不想那話卻是惹毛了秦明安,他頓時便站起了身,拉著臉硬邦邦地說道:“既然姨娘也看不上我,我便不在這打擾姨娘了,兒子告退。”
“哎——”吳姨娘不過就是隨口一說,看見秦明安臉色拉下來的時候便已是后悔了,見他轉(zhuǎn)身離開,忙不迭地朝著他喊道,“安兒,是姨娘不對,姨娘說錯了……”
只是這會兒秦明安卻是早就走遠(yuǎn)了。
看見大少爺走了,一直站在門外的李媽媽這才走進(jìn)來,寬慰了一聲吳姨娘:“姨娘不必多想,大公子也只是一時生氣罷了,母子沒有隔夜仇,等過會兒姨娘再去親手做點(diǎn)吃的哄哄便罷了?!?br/>
吳姨娘也知道,所以并沒有多著急,只是有些頭疼地坐在那,抱怨道:“我這都是為了誰,有大少爺在,就算安兒再努力,又有誰能看得見他?別說大夫人了,就連侯爺都只看重二少爺。”
說完忍不住嘆了口氣,腦子里忍不住冒出一個念頭,“若是有一天二少爺消失了就好了,這樣侯爺就能看見我們母子了吧…”
她說這話純粹只是發(fā)發(fā)牢騷,并沒有想做什么,或者說,她就算想做也無能為力。
這府中所有的權(quán)利都在大夫人手上,除了她自己身邊這兩個從娘家?guī)淼娜?,其他的人她連差使都差使不動,這么多年,她也就能管管自己的院子。
這時,李媽媽忽然一臉猶豫地看了吳姨娘一眼,想說些什么又一臉不知該不該說的模樣。
吳姨娘原本心里便煩,見她這幅樣子便更是煩躁了,“李媽媽,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有什么話跟我還不好說的?”
“奴婢也是今日無意中聽來的傳聞,昨日奴婢不是與夫人請了一天假回老家嗎?奴婢遇上一個人,聽說了一個消息……”李媽媽說著忍不住頓了一下,隨即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見外面沒人,這才關(guān)上大門又走回來。
李媽媽可是她的陪嫁,這么多年吳姨娘從未見過她如此,這讓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媽媽,到底是什么事,讓你這么鄭重其事?”
李媽媽未答,直接走上前湊到吳姨娘低聲耳邊說了一句。
“砰”地一聲,吳姨娘驚得手上的茶杯都摔到了地上,甚至她都差點(diǎn)都椅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