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yè)鸞上完藥正要將盒子放起來,就見秦明瑜忽然緊緊地盯著她手上的盒子,她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沒見有什么特別的,忍不住問道:“二哥哥,怎么了?”
秦明瑜卻是眼睛瞇了瞇,隨后說道:“四妹妹,將那盒子拿過來我看看?!?br/>
盒子?盒子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她一臉疑惑地遞了過去,看著秦明瑜舉著那盒子在手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將其顛來倒去看了看,手在上面摸索了一下,隨后打開盒子,也不知在里面碰到了什么,那盒子底部突然彈出來一個夾層。
秦業(yè)鸞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她怎么不知道這個盒子還有個夾層?
要知道最先可是她先找到這盒子的,那天她要找東西將多下來的傷藥裝起來的時候,還特意事先將這盒子擦了個遍,就這樣她也沒發(fā)現(xiàn)這盒子有什么特別的,怎么秦明瑜就這么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個夾層了?
那夾層很薄,貼在盒子的底部根本瞧不出來,便是如今秦明瑜親手在她眼前將那夾層拉了出來,但等他又將那夾層放進(jìn)去的時候,她便又看不出來了。
看著那光滑的底部,若不是她早知道這里有個夾層,憑她自己估計一輩子也不會發(fā)現(xiàn)。
她有些呆呆的看了那夾層一眼,隨后直起了脖子探著頭往里望去。
里面倒沒什么東西,只有幾張薄薄的紙,而且因為年代久遠(yuǎn),那紙都泛黃了,甚至有種一碰就要碎的感覺。
好在這只是她的錯覺,雖然這紙看起來很脆弱,但到底沒有一碰就碎。
秦明瑜輕輕的從夾層里將那兩張紙拿了出來,隨后快速的瀏覽了一下。
秦業(yè)媛在一旁看著,見他久未出聲,不由得有些疑惑地問道:“怎么了,二哥哥?你怎么不說話?這上面寫的是什么?”
秦明瑜將手里的紙張遞過去,嘴里解釋道:“沒什么,這似乎是上一任屋主的一些身份信息,還有他考中秀才的朝廷公文,這位肖公子看起來似乎很看重自己的仕途,不然也不會將這兩張紙保存的這么好。”
秦業(yè)鸞接過來一看,果然這兩張紙只是一些身份信息,上面還蓋著官府的公章。
按照上面寫的來看,這人應(yīng)該是一個書生,而且已經(jīng)考中了秀才,想起之前遇到的隔壁大娘說的話,這人想必就是之前住在這兒的那個書生了。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這些藏得這么隱秘?
就跟身份證一樣,身份信息這類東西雖然重要,但也沒必要特地搞個夾層放起來。
秦業(yè)鸞看完就將這兩張紙又遞給了秦明瑜,讓他重新放回盒子里。
她剛伸出手,就聽秦明瑜忽然開口說道:“這位肖公子怕是死于非命,留下這些估摸著也是想為自己申冤,四妹妹你回頭可以去問問隔壁那大娘,上一任屋主是不是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br/>
秦業(yè)鸞聞言,有些恍然大悟道:“肯定是了,不然這宅子也不會有鬧鬼的傳言來?!?br/>
反正那大娘家也不遠(yuǎn),她立時便去問了問,果然,秦明瑜猜的一點都沒錯,那大娘說,原來這宅子里的書生不知道為什么有一天突然就不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后來漸漸的這里便傳出了鬧鬼的傳言來。
她將那大娘說的話告訴了秦明瑜,隨后腦子里就像被什么砸中一樣,突然便冒出了一個念頭,這不是巧了嗎?
正好秦明瑜缺一個身份,上天便送來一個身份,興許這便是天意呢?
她忍不住將這番話說了出來,秦明瑜卻是直接搖搖頭,說道:“不可,這事沒這么簡單,若他只是個尋常百姓便罷了,可他已考中秀才,那官府的信息上登記的便不只是他的姓名,籍貫等,還有他的相貌身長等等各種,要頂替身份并不是這么容易的事。”
秦業(yè)鸞自然也知道,所以她也不是胡亂提出來的,剛剛看這位肖公子的身份信息的時候,她便發(fā)現(xiàn)了,這位肖公子的身高與秦明瑜差不多,而且身上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胎記或者其他辨認(rèn)的點。
唯一特別的就是寫了一句身材瘦弱,但瘦這個問題那就是個人的認(rèn)知了,到底什么樣才算是瘦?而且身材這東西是可以隨時改變的,到時候只要隨意找個借口便能蒙混過去了。
只要有了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秦明瑜也就不必再埋沒自己了,也不用再怕侯府的追殺了,日后也能正大光明的走在人前。
秦明瑜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若是可以的話,他也想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者族人,不為別的,至少能讓自己頂天立地的活在這世間。
可惜,他的親生父母本就是貧寒之人,也沒什么族系之類的,當(dāng)初大夫人又實在做得太絕,凡是相關(guān)之人全都滅了口,他早已沒什么親人在這世上了。
故而對如今的他來說,頂替這肖公子的身份的確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也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可同樣的,這件事也后患無窮,不說周圍認(rèn)識他的鄰居,便是這位肖公子有任何一個親人或族人在世,日后揭發(fā)了他,他便百口莫辯。
聽完秦明瑜的解釋,秦業(yè)鸞有些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是她對這個時代了解的太少了,她原以為既然這位肖公子已經(jīng)身故,那他們用了他的身份也不算什么,畢竟以往的電視劇小說橋段里這也算是常見。
“罷了,既如此,那就算了?!鼻貥I(yè)鸞有些萎靡的說道。
她又看了一眼那兩張紙,抱著對這位肖公子的同情,還有想占據(jù)他身份的些許愧疚說道,“既然這位肖公子特意留下了自己的身份信息,想來便是想讓人知道他的現(xiàn)狀的,今日既然讓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些,那便是緣分,這上面不是還寫了他的籍貫嗎?等日后若是得空了,倒是可以去尋一下他的親人,將他的消息傳帶過去,也算是一樁善事?!?br/>
秦明瑜點點頭應(yīng)承了下來,這倒是一樁小事,日后若是有機會順手為之未嘗不可。
只是如今最困擾他的倒不是這事,而是剛剛那黑衣人的事,京城里怎么會出現(xiàn)瓦剌人?他們來京城多久了?又是來干什么的?
雖然他心中有無數(shù)疑慮,但如今的他卻只是一個尋常百姓,就連打聽消息都沒地方打聽去,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