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終究是個當(dāng)大哥的人,在發(fā)現(xiàn)窮途末路、無計可施之后,他反倒是鎮(zhèn)定了下來,咬咬牙把心一橫:“龍哥,今天這件事就是我想要報復(fù)您,跟他們沒關(guān)系,他們只是為了義氣而已。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龍哥您要打要罰都沖我來!我只求龍哥放過他們,我保證他們絕不會再報復(fù)您,他們誰敢找您的麻煩,我自己三刀六洞向您請罪!求求您了龍哥!”
說完黑皮兩腿一軟,“噗通”一聲就給貝龍跪下了。
“老大!”
“不要??!”
“大哥!站起來??!”
三十一狼崽雖然全都被貝龍打得沒了戰(zhàn)斗力,這個時候卻是熱血上頭,個個掙扎著爬起來吼道:“不能跪啊老大!大不了我們跟他拼了!媽的誰死還不一定呢!”
“不!”黑皮紅著眼睛咆哮道:“都他媽聽我說,我們出來混的就得懂道上規(guī)矩,你們當(dāng)年剛跟我的時候,我教你們什么了?
“有錯就要認(rèn),挨打要立正!都他媽忘了嗎?
“今天這件事是我栽了,我也認(rèn)栽!是我黑皮有眼不識泰山,一而再的冒犯了龍哥!龍哥要罰我,我心甘情愿!
“但這件事是我和龍哥之間的恩怨,你們誰要再動一下,就別怪我黑皮不認(rèn)他這個兄弟!”
黑皮一番話頓時便壓制住了陷入瘋狂的三十一狼崽,三十一狼崽雖然是翅膀硬了,但是他們都是黑皮一手帶出來的,黑皮在他們之中威望極高,是以三十一狼崽都是眼睛通紅、睚眥欲裂的瞪著貝龍,卻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貝龍不禁對黑皮刮目相看,原本他以為黑皮就只是個地痞流氓而已,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黑皮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黑皮能一句話讓身受重傷陷入絕望的三十一狼崽爬起來拼命,也能一句話讓他們壓抑住悲憤怒火,有這本事其實(shí)就算走別的路黑皮也絕不會是屈居人下的角色。
“說的好!”貝龍不禁贊賞的拍了兩下巴掌:“有錯就要認(rèn),挨打要立正!那你還跪著干什么?”
黑皮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貝龍的意思,立即掙扎著站起身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立正了等著挨打。
但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清脆悅耳卻又氣勢如刀的聲音在小樹林里響起:“全都不許動!警!察!你們被包圍了……”
這里可全都是江湖上打滾的老混子,一聽說條子來了,都不用商量的,甩棍一收就別腰上了、鐵鏈直接當(dāng)腰帶綁、蝴蝶刀跟指虎都可以揣兜里的,眨眼間這些持械打手就變成了赤手空拳的良民。
聲音出現(xiàn)的突然,人出現(xiàn)的就更快,只見一道英姿勃發(fā)的身影一陣風(fēng)般卷了進(jìn)來。
貝龍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熟人!
沈紅櫻今天上班因為有正式場合所以穿的是黑色職業(yè)套裙,上了淡妝的她柳眉倒豎、鳳眼含煞,巾幗不讓須眉,小麥色的皮膚讓她更顯得堅毅、果敢。
明明是齊膝的裙子,因為她那雙黃金比例的修長美腿,硬是變成了超短裙。
因為影響到奔跑,所以沈紅櫻的一雙高跟鞋也不知道甩哪兒去了,一雙美足就只包裹著薄薄肉色絲襪,腳尖上的絲襪已經(jīng)磨破了,露出了她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丁香豆蔻,給人造成十分強(qiáng)烈的視覺誘惑。
一只手亮出她的警官證,一只手握著警用手槍,沈紅櫻好似一頭矯健的小豹子,跳出來用槍指著所有人晃了一圈,把她剛才的話又語氣嚴(yán)肅認(rèn)真的重復(fù)了一遍:“全都不許動!警!察!你們被包圍了!”
貝龍、黑皮他們都是嘴角一抽一抽的,美女你太不厚道了,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里?
沈紅櫻這次純屬路過,她開車到了街心公園門口停了下來,買個煎餅當(dāng)早點(diǎn)。這煎餅還在烙著呢,街心公園里邊兒忽然跑出來個晨練的女孩,慌慌張張的樣子,沈紅櫻當(dāng)然是正氣凜然的攔住她問個究竟,那女孩就告訴了她說在街心公園小樹林里有一群流氓在持械傷人。
以沈紅櫻的性格,當(dāng)然是二話不說就沖進(jìn)了街心公園。她嫌高跟鞋礙事,直接一腳一個踢飛,然后不顧腳下被石子硌得生疼,一路飛奔到了小樹林里。
但是現(xiàn)在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又是疑惑又是驚訝,幾十個流氓或站或坐或臥,個個灰頭土臉的,看起來可不像是在傷人的樣子,反倒像是受害者!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遇到了一個熟人!
“奇葩?”沈紅櫻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貝龍,這里面就貝龍看起來比較像是正經(jīng)人,按理說被傷害的應(yīng)該就是貝龍了吧?可偏偏貝龍卻安然無恙,甚至還懶洋洋的叼著個煙卷吞云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