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am要視察,當(dāng)然沒問題!”貝龍跟真事兒似的大聲吆喝著:“都別傻站著了,按大小個排好,咱們抓緊時間最后再練一遍!”
可憐醬爆、齙牙他們個個都是忍著傷痛站隊(duì),要是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但他們好歹都是條漢子,所以硬是撐住了,重傷的都藏在后邊兒,盡量不讓沈紅櫻看到。
他們都是統(tǒng)一著裝黑襯衫,雖然造型五花八門了些,但排列好了看起來還真是有點(diǎn)兒合唱團(tuán)的樣子,看得沈紅櫻秀眉微蹙——或許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貝龍胸有成竹的舉起了雙手?jǐn)[出樂隊(duì)指揮的架勢,面朝黑皮等人,扯著嗓子起了個頭: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唱!”
黑皮他們本來還心里忐忑不安呢,卻沒想到貝龍居然會起了這么個頭,國歌誰不會唱??!就算是他們這些打手,也不是生下來就混社會的好不好,他們也都是從小戴著紅領(lǐng)巾唱著國歌升旗的呀!
給龍哥跪了!
請龍哥收下我們的膝蓋!
黑皮他們看向貝龍的眼神都是充滿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崇拜,不僅僅是崇拜龍哥的武力,更崇拜龍哥的智力!
“起來——不愿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筑成我們新的長城……”黑皮他們個個昂首挺胸的唱起了這讓人熱血沸騰的國歌,雖然他們不是什么好人,但這并不代表他們不愛國,歌聲高亢、嘹亮、整齊,三十多人眾志成城氣勢一下子就出來了。
沈紅櫻的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好吧你贏了!
不過,國歌確實(shí)是適合大合唱,而作為華夏人唱國歌也是合情合理、無可挑剔……
到了這個時候,沈紅櫻也基本上排除了流氓團(tuán)伙持械傷人的可能,這些人看著是挺兇神惡煞的,但是都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不像是街邊的流氓地痞,再加上現(xiàn)場既沒有兇器也沒有受害人,對方又解釋得合情合理,即便沈紅櫻想要抓人也無從下手。
更何況沈紅櫻也不是反黑組的組長,而是重案組的組長。有事強(qiáng)出頭還得避諱著越俎代庖,沒事兒還強(qiáng)出頭那就更是吃飽了撐的了。
國歌的作詞作曲真的是太經(jīng)典,黑皮他們一群混黑的竟然都是唱出了激情,一個個扯著嗓子吼,而且基本沒人忘詞兒,見他們唱的這么投入,沈紅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但她并沒有就這么悄悄的撤了,而是等到黑皮他們唱完之后,沈紅櫻向他們立正敬禮:“對不起,看來剛剛是一場誤會,我是花都總警署重案組組長沈紅櫻,我為我之前的冒失行為向大家鄭重道歉!”
黑皮他們一個個都是面紅耳赤的,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混黑的,什么時候受到過警方的道歉???
這么漂亮的一個警花,而且還是重案組組長這樣的大官的鄭重道歉,讓黑皮他們這些老江湖都激動了,竟然都說不出話來。
還是貝龍代表大家發(fā)言:“沈組長,我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只是一個誤會,而你的行為是在為我們廣大良好市民負(fù)責(zé),所以其實(shí)該我們對你說聲謝謝!”
貝龍是真心在對沈紅櫻致謝,因?yàn)檫@本不是個誤會,但是現(xiàn)在只能作為誤會來處理了。
無論如何,沈紅櫻是個好警察,讓一位好警察為了貝龍制造出的“誤會”來道歉,他良心難安。
默默地收起了槍,沈紅櫻轉(zhuǎn)身往小樹林外走去,但是剛剛走出一步,足底便有鉆心的疼痛傳來。
“嘶……”沈紅櫻秀眉微蹙,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氣。
她剛剛因?yàn)閾?dān)心會有人受害,所以完全沒有考慮自身后果的甩了高跟鞋跑過來。
以前她也不是沒這么干過,但是一般都是在城市街道里,水泥地面很平整,即便是有些臟污,卻也不至于傷到她的足底。
可這次不同,這是在街心公園里,而且還是在假山上的小樹林里。假山的地上多的是沙礫,甚至還有不道德的人留下的碎酒瓶子什么的,沈紅櫻感覺到自己的足底應(yīng)該是被什么刺破了。
這個時候一個女孩的最好選擇,當(dāng)然是立刻哭著坐下來,然后打電話給急救中心,或者打給同事求助。
可沈紅櫻不是普通女孩啊,她可是花都第一警花,代表著花都警方的形象,更是堂堂重案組組長,怎么能做出這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
又不是第一次受傷了,沈紅櫻長期和犯罪分子作斗爭,中槍都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這點(diǎn)兒皮外傷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