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新任城主大人面色尷尬,那位青陽宗的老神仙不坐,他也不敢坐。
他這個城主雖然是官府任命的,但若沒得到青陽宗那些老神仙的點頭,做起來便名正言不順,特別是這種時候,上任城主剛剛身死。
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城不能一日無主,但上一位城主,畢竟是眼前這位老神仙在俗世的私生子,此時走馬上任,半點風光沒有不說,還有種乘人之危的嫌疑,弄不好,這位老神仙一個不快,恐怕青陽城就要再換一個城主了。
當然,若是他能親手抓住那個叫做安寧的孩子,那么自己屁股下的城主位置,就會越做越穩(wěn),所以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懸賞緝拿那個叫安寧的家伙,這件事沒有了結(jié)之前,他絕不做其他多余的事。
原本這種事,官府這邊就能解決,就算這位老神仙跟上一任城主有那層關(guān)系,也僅是他一個人的事,絕不會牽扯進來那么多青陽宗強者,但此刻,他這城主府小小的會客廳,卻擠滿了青陽宗大能。
這些人當然并不是為了城主府的事情而來,而是為了那個叫莫青青的女孩。
原本這是兩件事,但現(xiàn)在,卻變成了一件事,那么幫著三長老找到安寧,也就成了順帶,因為找到安寧,就等于找到了莫青青,找到莫青青,也一定能找到安寧。
以青陽宗的手段,自然很快就查到安寧為何要殺城主,而且很快查到青陽鎮(zhèn)的“濟世堂”,但卻沒有找到安寧,也沒找到莫青青,就連濟世堂的掌柜和伙計都消失不見。
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快步走進大廳,施禮道:“稟諸位長老,查到了。三日前,濟世堂的掌柜去了南方,據(jù)青陽鎮(zhèn)的百姓口述,馬車里確實有兩個傷者。”
一位身形魁梧的老道點頭道:“此事城主府不必插手了,由青陽宗全權(quán)處理。”
新上任的城主連連點頭應是,點頭哈腰的將這群老神仙送出城主府大門,然后看著他們一個個御劍而去。
在他們所去的方向,此刻一兩馬車停在官道旁,因為戰(zhàn)事頻頻,官道早已荒廢,長滿了各種雜草,那匹拉車的馬便啃著雜草,時不時的打個響鼻。
那伙計實在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安公子,那城主大人是你殺的?”
安寧轉(zhuǎn)過頭,明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安寧點頭,這伙計卻是張大了嘴巴。
他眼中有驚喜,有激動,也有畏懼,那可是連城主大人都敢宰的狠厲角色,萬一一個不快,自己這條小命,能比那位城主大人大?
當然不會有人在意他心里的那點小心思。
莫青青一雙好看的眸子盯著安寧,問道:“為什么要救我呀?”
安寧搖頭道:“不知道,就感覺你既然出現(xiàn)在我家門口,就不能不管。”
莫青青一臉失落的道:“我還以為你是看我長得好看,想救下來做媳婦呢。”
安寧苦澀道:“我們還小哎。”
莫青青不以為然道:“那怎么了,我就問你,若是我有危險,你會不會保護我?”
安寧咧嘴笑道:“會呀。”
莫青青欣然道:“那不就得了。”
安寧轉(zhuǎn)移話題道:“你怎么會得罪那些青陽宗神仙?”
似乎一提到那伙人,莫青青就有氣,憤憤道:“一次秘境探寶,我偶然得了一件秘寶,這些臭牛鼻子老道就跟瘋狗似的追著我不放。哼!總有一天,我定要把他們山上的道觀給拆了。”
安寧點了點頭。
莫青青問道:“你呢,竟然敢殺城主,你不怕?”
安寧搖頭道:“當時可沒想那么多,事后想想,真給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說的是實話,那一戰(zhàn)之后,他確實想了很多,他自認為已經(jīng)做足了準備,但還是沒料到那些甲士回憶車輪戰(zhàn)的方式,若非一口氣提著,他根本走不到那位城主大人的面前。
更沒想到靈體境強者還能凝聚出防御力驚人的靈氣鎧甲,好在他看出防御力不能包裹全身,果斷又打出一拳,讓對方再次調(diào)動靈力防御,右手中的半截木劍才能得手。
其間只要稍微出現(xiàn)一點偏差,他都必死無疑。
而且經(jīng)過這這一戰(zhàn)之后,他越發(fā)覺得蔣師交給他的劍招并非看起來那般簡單,看來以后有機會,得好好歇歇這個男人。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戒指,這是他在殺了那位城主大人之后,從馬車上撿起來的,從小到大都守著青陽宗這樣的仙家門派,對于一些仙家寶物并不陌生,所以安寧可以肯定這就是所謂的仙家寶物。
莫青青看到他手上的戒指,“咦”了一聲,“能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