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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況?
所有人目瞪口呆,連警察都一臉懵圈。
“你、你胡說!”王建回過神來,氣得眼睛都紅了,“我、我兒子從小就乖,品學兼優(yōu),怎么可能和殺人案扯上關(guān)系!?”
宗銘將逮捕令遞給一旁的警察:“你幫他看看,給他解釋一下。”
警察接過逮捕令仔細看了一遍,對王建道:“這是刑事偵查局批下來的逮捕令,你兒子確實涉嫌多項謀殺,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了。”
王建一把扯過逮捕令,額頭青筋暴跳,濃眉幾乎豎了起來,和之前苦苦哀求的時候判若兩人:“我兒子連雞都不敢殺,怎么可能殺人,不成!你們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誰也別想走!不要以為我們鄉(xiāng)下人好欺負!”
旁邊幾人同時嚷道:“對!別糊弄我們,說清楚他到底怎么了,被關(guān)在哪兒!”
宗銘陰冷的視線掃過他們,沉聲道:“王浩的案子涉及一系列保密條例,由刑事偵查局直接處理,他本人暫時收押,不能探視!”
“我不知道啥刑事偵查局,我就知道我兒子不會犯事兒!”王建往宗銘面前走了幾步,一臉戾氣地道,“你們別想冤枉他,不然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可就這一個兒子,誰動他就是動我家祖墳!”
宗銘微微抬著下巴,由上而下睥睨著他,表情冷漠,聲音充滿壓迫性,“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王建氣息一窒,繼而憤怒地揮舞雙拳:“不行,他在哪兒?我現(xiàn)在要見他!”幾個同伴同時擁上來,附和地叫嚷著。
“請你們冷靜!”一旁的警察立刻上去擋住了眾人,對王建道:“你別胡鬧,你敢襲警的話我們就得抓你去派出所了!”
宗銘倒是極為淡定,王建的拳頭離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公分,他眼睛都沒眨一下,黑沉沉的眸子一直觀察著對方的表情。發(fā)現(xiàn)王建臉上的狂躁感慢慢消失,才瞇了瞇眼睛,道:“可以探視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戶籍所在地派出所,你回去等消息吧。”
王建等人鬧哄哄糾纏了半天,最終被石湖鎮(zhèn)派出所的警察們勸走了。李維斯送他們出門,目送警車的尾燈消失在黑暗中,回到客廳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
客廳里,宗銘還站在那兒,消瘦的身軀挺拔如同標槍。李維斯目測他也就比自己高個五六公分的樣子,應該是一米八八左右,但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的時候總有一種在仰望泰山的感覺,分外巍峨。
“您、您好。”李維斯感覺自己有必要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開口的時候不知不覺用上了敬語,“宗先生,我是……”
“reeves。”宗銘接上了他的話頭,說,“你好,我是宗銘。”
“您叫我李維斯就行。”李維斯猶豫了一下,伸出右手,“我在唐人街長大的,習慣叫中文名。”
宗銘伸手與他相握,道:“好。”
未婚夫夫的第一次見面,場面貌似有點崩潰,好在宗銘一看就是經(jīng)常搞大新聞的人,而李維斯對奇葩事物的接受能力又特別地強,所以滿地刀槍棍棒和情趣手銬什么的并沒有引發(fā)他們的尷尬,大家愉快地握起了小手。
“您的傷沒事嗎?”李維斯感覺宗銘的手很涼,掌心有一層薄薄的冷汗,不禁有些擔心他的身體,“腿怎么樣?還能走嗎?”
宗銘顯然不是個矯情的人,直接說:“硬了,不能走了。”
李維斯耿直地問:“哪里硬了?”
宗銘下眼瞼抖了抖,說:“腿,僵硬的硬。”
李維斯恍然大悟,立刻貢獻出了自己還算結(jié)實的肩膀:“我背您上樓?”
宗銘卻搖了搖頭,從褲兜里摸出車鑰匙給他,道:“去把車開進來先。”
李維斯接過鑰匙,將他價值一百萬美金的超級越野開進車庫,和自己價值三千美金的檸檬黃吉利熊貓停在一起。
差距貌似有點兒大……李維斯安慰地摸了摸熊貓頭:“別自卑,起碼你油耗小。”
回到客廳,宗銘已經(jīng)坐到了沙發(fā)上,正在拆右腿上箍著的金屬支架。李維斯不得不承認他這破褲子選得很好,穿著雖丑,但拆支架倒是十分方便,都不用脫!
宗銘將支架整個卸下來,長長舒了口氣。李維斯看到他小腿靠近膝蓋內(nèi)側(cè)的部位有一個放射形傷疤,應該是槍傷,時間不長,疤痕還是新鮮的,也不知道骨頭里面打了多少鋼釘,看著都替他覺得疼。
宗銘仰靠在沙發(fā)上閉目休憩,李維斯給他倒了杯水,他抬了抬眼皮,修長的手指在沙發(fā)扶手上叩了兩下,表示感謝。
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臉上,他的面孔長得并不精致,起碼比起李維斯這種四分之一混血兒要顯得粗獷得多,屬于典型的西北爺們,眉骨微凸,高挺的鼻梁帶著微微隆起的駝峰,下頜線條剛毅,整個五官有一種微妙的深刻,不像白人那么咄咄逼人,但自有幾分含蓄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