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諳走下樓梯,隨著程子年的步子又向前一步。
目瞪口呆的賓客們好似受過多年的訓(xùn)練一樣,齊刷刷的后退三步,跟南諳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南諳并未看到這有趣的畫面。
程子年倒是盡收眼底,嘴角還不自覺的笑。
想想曾經(jīng),他也是其中的一員呢,那種一旦跟她有一丁點(diǎn)接觸,就會立刻倒霉的酸爽感,至今都讓這些人難以忘懷,耿耿于懷,無法釋懷。
宴會大廳長時間的保持沉默。
忽然!
一個特別好聽的聲音,低沉響起。
“江南好,風(fēng)景舊曾諳。”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轉(zhuǎn)頭。
周沐琛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在南諳的面前,看著南諳那雙無神的眼眸。
這句詩曾經(jīng)也在這樣的場景出現(xiàn)過,只是說的人不是他,是周澤寅。
南諳并沒有聽到。
程子年的另一只手微微抬起,落在南諳挽著他的手上。這是他們的暗號,告訴她,周沐琛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在她的身前。
南諳無神的雙目好似閃出一道冰冷的白光。
她嘴角淡淡的微笑,雙唇緩緩的開啟,竟也如同曾經(jīng)面對著周澤寅的時候一樣,冷漠又生疏的叫著:“周先生。”
周沐琛眼眶微縮。
南諳不緊不慢的接著道:“好久不見。”
“呵。”
周沐琛嘲諷道:“的確是好久不見,只是可惜,南小姐這雙美麗的眼睛根本就看不見我,就算我現(xiàn)在站在你的面前,你的眼中也只是一片漆黑,不僅如此,就連我在說什么,你也同樣聽不見。”說到此處,他對著南諳的臉伸出手。
程子年一把抓住他的手。
周沐琛用力。
程子年也用力,但力道卻越來越抵不過他,最后還是被他觸碰到了南諳的臉,從眼角到耳根,那么愛憐,卻又假惺惺的繼續(xù)嘲諷:“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