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昨晚太累了,一覺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何時回到家中,何時和衣睡下的。
好個奇怪的夢,又是入室搶劫,又是被酒鬼追,最后居然被個鬼救了。
做完夢,身子骨像是被分離做了苦役,渾身酸痛不止。
我伸了個懶腰,左腳剛一著地就疼,一股鉆心的疼電擊般傳來。
左腳腳踝明顯比右腳的大了一號,腳踝處皮膚透著紫紅色。
擦,腳居然真的腫了。
“咦,一股酒臭味。”
兩件羽絨服就散落在我的腳邊,跟夢中一模一樣。
我翻開枕頭,和合符還安靜地躺在那,沒有“詐符”的跡象。
我的天,真見鬼了?
那鬼呢?長著一臉大胡子的鬼呢?
大白天的,鬼應該不會出來,我自我安慰,鬼懼怕陽光,電視劇里都這么說。
滿腦子介于現(xiàn)實和虛幻間,我平復了心情,魂不守舍地來到洗手間,脫下褲子準備解放膀胱。
我醞釀充分,自然地看著馬桶對面的鏡子,準備放水。
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一屁股從馬桶上坐起來,連拉帶拽把褲子穿好。
“鬼啊!”我尖叫一聲。
只見那“強盜胡子鬼”身體筆直懸浮在廁所天花板下,屁股朝上臉朝下,臉的位置正對著馬桶,也就是剛才我屁股的位置。
“你在這干嘛?!”
那鬼悄無聲息的做了90度的旋轉,飄到距離我一臂遠的位置。
“這里最黑,陰氣最重,最舒服。”
“那我進來的時候,你也說句話呀,嚇死人了!”
鬼攤開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說話照樣嚇死人。”
“你你剛才有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你進來后我就閉上眼睛了,非禮勿視。”鬼一副我還不想看,看到受驚嚇的表情。
算了,好女不跟鬼計較。
我移步到客廳,將客廳、餐廳的窗簾統(tǒng)統(tǒng)放下,屋子里一下子漆黑一片。
我打開了沙發(fā)旁一盞昏暗的腳燈,然后去廚房烤了面包,煎了雞蛋,端到餐桌上,準備安慰我受驚嚇的胃。
轉身的功夫,鬼已候在餐桌旁,脖子上圍著一塊白色的餐布,手里舉著刀和叉,紳士十足地將面包切成小塊,一塊一塊送入他口中。他那狂放的造型和優(yōu)雅的動作完全格格不入,奇怪的是,在他品嘗過后,我的面包依然原封不動。
那他吃得是什么?
“精華。”他好像會讀心術。
我張大著嘴巴看著他,你吃了精華讓老娘吃啥?
“吃嗎?”他客氣地問道。
“你~吃~吧。”想了半天我擠出三個字來。
“飽了,謝謝。”
食欲是徹底沒了,我將面包往一旁推了推,極力保持淡定。
“鬼先生,怎么稱呼啊?”
“尹天仇。”
他帥氣地從短褲口袋中掏出從業(yè)資格證,拍在桌子上,上面霸氣地響應“尹天仇”三個字。
我的天,跟老天有多大仇恨啊,尹天仇,一天愁,每次叫你的名字好像在發(fā)牢騷一樣。
“呵呵,這名字不好。”我眼睛一轉,“既然我是你的boss,我給你暫時換個名字吧,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在客廳中來回踱步,思考響亮又順口的名字。
改名字不改姓,尹志平,被《神雕俠侶》名聲搞壞了。尹智慧,好老土。尹什么類?尹歡、尹天、……尹天照。
“好了,就叫尹天照吧,老天福照,多有福氣。”我得意地看著他,顯然他不反對。
“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我繼續(xù)說道,“那么我們趕緊商量下和合計劃,或者說你打算怎么操作吧,起碼讓我心里有個底。”
尹天照右手一伸,一個黑色的包穿透臥室陽臺的玻璃門,徑直飛到他的手上。他從里面掏出一塊類似ipad的東西,相比于ipad更為輕巧,呈現(xiàn)半透明材質。他用食指在屏幕上輕輕解鎖,刷刷幾下,再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