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不知道要如何和老爺子解釋這些網(wǎng)絡(luò)流行詞。
她余光瞥到賀司珩忍笑的臉,突然之間,有些羞窘情緒。從賀司珩身上狼狽地爬下來,扔下一句,“我去卸妝?!?br/> 而后跑進(jìn)房里的衛(wèi)生間,糊弄著老爺子。
“對對對,我倆走路的時候沒看路然后就撞了?!?br/> “不嚴(yán)重,醫(yī)生說再晚去一會兒就痊愈了?!?br/> “西皮就是西瓜的皮?!?br/> “……”
“……”
老爺子年紀(jì)大了,惶惶惑惑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那么多刨根問底的心思。
驀地,他話鋒一轉(zhuǎn),問:“我好像看到個很眼熟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那個祁燃,是住在咱巷子里的那個嗎?”
今兮:“是他?!?br/> 沈老爺子:“還真是他。”
今兮笑。
沈老爺子悵然道:“多少年沒見到他了,這臭小子,走了就沒回來過,平時我待他多好,有你一份吃的,就有他一份。差點(diǎn)兒把他當(dāng)親孫子看了,結(jié)果這臭小子一走,這么些年,電話都沒給我打一個。”
今兮說:“他在國外,忙?!?br/> 沈老爺子從她的話語里聽出了些什么,“你倆聚過了?”
今兮:“有在一塊兒吃過飯?!?br/> 很快又補(bǔ)充,“賀司珩也在?!?br/>
沈老爺子挑了挑眉:“故意帶上阿珩,怎么,怕他知道吃醋?。俊?br/> 今兮:“沒有?!?br/>
沈老爺子:“不過他我倒是放心的,他對你沒什么想法。你想想,要真有想法,怎么可能以前當(dāng)著你的面,一個接一個的談對象,對吧?”
今兮被老爺子好一頓剖析,說的無法反駁。
沈老爺子怡怡然嘆氣,“不過年輕人嘛,總歸是要走的,這條巷子,始終是留不住你們的?!?br/>
老人家渾濁的眼眸里曳出一抹曠遠(yuǎn),嗓音醇厚,緩緩道,“孩子不會一直陪在父母身邊,但父母會永遠(yuǎn)陪著孩子?!?br/>
今兮笑眼彎彎,聽到這話后,她看到化妝鏡里,自己那雙清澈的眸子,茫然又無措。
她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什么。
……
今兮是下了舞臺就直接回來的,沒卸妝,風(fēng)衣里還裹著演出服。和老爺子說完,她趕忙卸妝洗漱。
外邊,周楊在敲客房的門,嚷嚷著:“江澤洲!七點(diǎn)了!再不起來晚飯就涼了,你就只能吃剩飯了。”
分明不是在催她,但今兮擦身體乳的動作都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半個小時后,今兮穿好衣服出來。
其他三人已經(jīng)坐在餐桌邊了,面前擺放著的餐具齊整,沒有半分動過的痕跡。見到她來,周楊狗腿地走到一邊,拉出椅子,恭敬極了:“少夫人,請坐?!?br/>
今兮表情冷淡:“換個稱呼?!?br/> 周楊:“少夫人不喜歡嗎?那喜歡什么?少奶奶?”
今兮扯了扯嘴角,“姑奶奶怎么樣?”
周楊忍不住笑:“你還真挺會給自己長輩分的?”
說笑后,今兮在位置上坐下。
正式用餐。
幾人討論著剛才看的節(jié)目,話題自然而然地扯到了熱搜上。
四個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平時都是今兮起哄,現(xiàn)下,江澤洲難得有機(jī)會打趣他倆,自然不會錯過。
江澤洲:“你和林疏月關(guān)系挺好的?”
今兮輕飄飄回?fù)簦骸澳强隙ㄊ菦]有你和賀司珩關(guān)系好,畢竟你還穿他的內(nèi)褲。”
江澤洲被哽住。
賀司珩往今兮盤子里夾了塊糖醋排骨,抬眸看了江澤洲一眼,“我已經(jīng)讓人給節(jié)目組打招呼了,撤熱搜,之后她倆的鏡頭,也不會亂剪,”復(fù)又沉聲,暗示意味頗足,“節(jié)目有話題是好事,但我不希望節(jié)目是踩著她火的?!?br/>
江澤洲更憋屈。
周楊困惑:“但節(jié)目現(xiàn)在確實(shí)是因?yàn)樗鹆艘话?,她的舞臺現(xiàn)在很火?!?br/>
賀司珩:“所以我讓那邊不要瞎剪輯,舞蹈節(jié)目,靠舞臺吸引眼球,而不是似是而非的感情話題。”
周楊顯然對他這話不贊同,“什么叫似是而非的感情話題?”
他放下筷子,科普道:“你知道現(xiàn)在成年人有多辛苦嗎?磕cp是辛苦生活中最開心的事了,而且大家磕的又不是真情侶,磕的是她倆之間的相處方式,就那種微妙的氛圍,嘖——”
周楊仿佛代入了,“越不會在一起,大家磕的越起勁兒。你看,她倆都沒有那種關(guān)系,可她倆在一起就能碰撞出火花,多刺激!”
賀司珩面無表情:“我沒覺得多刺激。”
周楊:“你好沒情趣。”
賀司珩淡聲:“那是因?yàn)?,她不是你女朋友,所以你才會覺得刺激?!?br/>
今兮默默從這話里讀出一抹醋味兒。
腦海里,閃過林疏月說的那句話——男人的嫉妒心,誰說得準(zhǔn)呢?
所以。
賀司珩吃醋了。
吃一個女生的醋。
今兮意味深長地望了賀司珩一眼。
賀司珩按著她的頭,“吃飯?!?br/> 今兮翹著嘴角:“哦?!?br/>
吃過飯,周楊和江澤洲各自有事,今兮和賀司珩送他們下樓。順便,在小區(qū)里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