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帥府偏房內(nèi)種師道老淚縱橫,而種師中也寂然無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這童太尉是要逼種家絕后,要是彥崇真有什么不測,整個種家如何看他這個家主?
自己拿什么去面對尹素心和兒媳婦?
“大哥,別想了,天無絕人之路,你我人生沉浮數(shù)十年,可覺崇哥兒是早夭之相?”種師中繼續(xù)開導(dǎo)大哥。
“如果真是事有不測,我們就是拼了這個官身,也要救崇哥兒一命?!?br/> 蕭瑟的擺擺手,老種疲憊的開口,“此事一了,老夫立刻向官家告老還鄉(xiāng),養(yǎng)花喂魚樂的逍遙,這西軍就交給童太尉他去折騰吧!”
……
白虎節(jié)堂黑云壓城,而仙霞觀中卻是美酒飄香。
在得知大哥升官后,王杰拉著彥崇不讓走,和一群衙內(nèi)灌了彥崇不少酒,然后蔡太師、王少宰、朱大人、李浪子、蔡帥哥。一眾人等也都和彥崇應(yīng)了一個景。
官場之事,花花轎子人人抬,落井下石人人踩。
何況少年還幫他們解決了一件煩心事,誰也不愿意離京去山東剿匪,種彥崇看來是年輕氣盛,自動請纓,讓一群重臣也放下了心事。
等到官家出來,見彥崇被人圍住脫不開身,笑罵了幾句,還是由梁師成開道這才出了仙霞觀。
身下這匹馬是蔡太師所贈,腳力強(qiáng)健、馬身高大,騎在上面如履平地,彥宗看看天色,估計離午時不遠(yuǎn),一抖韁繩,向東京城馳去。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yuǎn),絕域輕騎催戰(zhàn)云!
男兒應(yīng)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一路哼著戰(zhàn)歌,少年有一種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感覺,渾身酒勁上頭,更覺血液好似萬馬奔騰。
我種彥崇終于邁出了第一步,萬里長征就從梁山泊開始吧!
“宿主,任務(wù)完成,統(tǒng)率加一。”
“痛快?。⊥纯??!笨粗胺揭黄鸹?,四周并無人蹤,少年借著酒興長嘯一聲。
出了這片桂花林,不多時就能回到東京了,仙霞觀中鶯歌燕舞剪剪暖風(fēng)并沒有將自已吹醉,那片樂土并不屬于自己。
突然少年勒住了戰(zhàn)馬,眼神射出銳利光芒。
花中小徑,幽靜而有禪意,但小徑上插著一把大槍,槍上紅纓隨風(fēng)而飄,和花林的氛圍顯的格格不入。
有埋伏!
耳邊聽到馬蹄聲起,少年松了一口氣,從聲音判斷,來者只有數(shù)騎。
小徑轉(zhuǎn)出兩騎來,少年定睛一看,一位長的粉妝玉琢的女娃,另一位卻戴著面具,一身玄裝。
難道光天化日下居然有女賊劫色嗎?不等少年想明白這個問題,就見那名面具俠一抖馬韁沖刺過來,手中一把長刀寒光閃閃。
“種家哥哥快拔槍,不要一刀就被砍翻喔?!?br/> 那位小萌新打份的女娃拍著小手出聲提醒,那聲音配上姿勢,更顯萌態(tài)十足。
酒意瞬間消散,彥崇全身細(xì)胞都進(jìn)入到臨戰(zhàn)狀態(tài),哪肯示弱,馬蹬一磕拔出長槍當(dāng)頭迎上。
雙馬急速接近,那面具俠雙手擎起鋸艷合扇刀,刀鋒映出一片刺人的寒霜。
好猛!
這是彥崇心中第一感覺,掄開這么重的長刀,暴力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