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蕭問她們在做什么,一個丫鬟告訴他,“王妃在沐浴,已經(jīng)洗了三個時辰了。”
三個時辰?墨蕭心里一陣酸澀,她當(dāng)真厭惡他至極嗎?他不過是脫下了她的外衣,碰也未碰她。
墨蕭知道厭惡一個人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連看一眼都覺得多余,因為他曾看蘇念卿便是如此。
可蘇念卿從什么時候起便如此不愿見他了?
蘇念卿在水里泡的時間太長,手都已經(jīng)成了白色,脫了許多皮,可她依舊覺得身上還有墨蕭的味道,前世她去南霖國前一天便是如此,后來她便懷孕了。
蘇念卿小聲抽泣,今日墨蕭的舉動嚇著她了,幸好玉竹及時回來,否則她與墨蕭指不定要發(fā)生些什么,也許還會多出一個難見天日的孩子。
“小姐,可以了嗎?”
玉竹小聲提醒,她以為她家小姐今日和王爺成就了好事。
蘇念卿停止腦海中的胡思亂想,擦干身子,回到床上。
第二日天蒙蒙亮?xí)r,逢英來了。
蘇念卿剛梳洗打扮好,今日是初一,每逢一的日子,管事婆子會來領(lǐng)銀錢去購買府上所需的東西,這規(guī)矩是蘇念卿定的,三月以來府上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
逢英雙手握在身前,微微弓著身子,等著蘇念卿。
蘇念卿大步走出門來,“逢英少爺,有何事?”
府上都稱他逢英少爺,所以蘇念卿便入鄉(xiāng)隨俗叫他一聲逢英少爺。
可蘇念卿一來便給了這位逢英少爺一個下馬威,所以他私下里沒少教唆下人暗地里使壞。
逢英拱手行禮,后又跟在蘇念卿身后,邊走邊道:“王妃,躍臨山西頭的佃戶說是今年糧食不景氣,所以他們要求減去一半的租子。”
蘇念卿繼續(xù)朝庫房走去,“減租子,年初便減過一次了,豈是他們說減便減的?”
“是,我也說了許多次了,可他們非說要見王妃,親自與王妃說。”
逢英話里話外把自己洗脫得干干凈凈。
蘇念卿猝然停下,“什么?見我?”后面小跑著的逢英直直地撞在蘇念卿后背上。
逢英摸著鼻子,點點頭。
蘇念卿繼續(xù)轉(zhuǎn)身朝前面走去,轉(zhuǎn)眼便來到了庫房。進(jìn)庫房時又轉(zhuǎn)身道:“逢英少爺你去備好馬車,今日我們?nèi)ヒ惶塑S臨山。”
管事婆子領(lǐng)完銀錢,太陽已緩緩升起,蘇念卿交代了些事便隨逢英出門了。
只蘇念卿與逢英兩人,早就聽說了躍臨山的佃戶不好對付,今日蘇念卿便想去瞧瞧。
馬車一路顛簸,逢英駕著馬車,蘇念卿坐在馬車?yán)铮S臨山的路不好走,馬車走得極慢,快到中午時,兩人才到躍臨山。
王妃親自收租,恐怕只蘇念卿一人吧,其實沒來之前蘇念卿便知定然是逢英從中作梗。佃戶們知道王妃來了也都沒有過多為難,只求蘇念卿考慮減輕租子一事。
只是在山腳下蘇念卿看到了一個人,那背影與墨蕭有幾分相似,只是絕對不是墨蕭,那是?五皇子?來不及細(xì)想那人便朝東面去了。前世她聽聞五皇子常來躍臨山,所以她料定躍臨山和五皇子有關(guān)。
“逢英少爺,你先回,我還有些事。”
逢英竟不知蘇念卿幾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
馬車猝然停下,馬兒發(fā)出一聲嘶吼,“王妃,你若不回,我不好同王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