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外面發(fā)生的一切,包廂里眾人一無所知。
林南雙拳大開大合,已經(jīng)殺紅了眼。
“夠了林南!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以前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以后更不會是!”于詩盈喝道。
“你今天氣勢洶洶而來,不就是為了在我面前證明自己有多優(yōu)秀多強大嗎?”
林南不為所動,一拳一個壯漢。
王輝看向雙眼泛桃花的孟初夏,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道,“臥槽?妹夫這也太兇猛了吧?”
“嘿你這小娘皮,扭我耳朵干什么?不是一家人你倒是別攔著我進去抓人啊!”
孟初夏一邊揪著王輝耳朵,一邊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包廂里發(fā)生的一切,一會咬牙切齒,一會拍手叫絕,俏臉通紅。
仿佛見到一個懲兇除惡的蓋世英雄般。
“小輝輝,問你個問題,你說一個如此卑微,沒有家室沒有背景的少年,他是如何敢無視法律的,莫非,他也傾心于我?明知今日有我保他無恙?”少女眼神一瞇,美眸精光一閃。
“小妹,我看你是想多了。知道我們在這里有可能,傾心你嘛,我看未必。畢竟能夠一見鐘情的都是俊男美女,現(xiàn)在看來,他是俊男,美女嘛……就不好說了。”王輝和少女說話,得俯著腰,摸著根本不存在的胡須,一臉猥瑣地盯著包廂里的少年。
一個爆栗。
“對啊!賢侄說得對啊!”珊珊來遲的酒吧老板王大超挺著個大肚腩緩緩說道。
兩個爆栗。
“emmmmmmm...”
然后少女挺了挺胸前只有兩顆拳頭大小的西瓜,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幼稚!我告訴你,你所做的這些,只會讓我更加厭惡。我于詩盈就算是死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的!”
“你苦追我三年碰不到我的一根手指頭,別人輕輕松松就能擁有我,事到如今,你還不懂嗎!”
“你把我們比做尺澤之鯢,井底之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可知在我們眼里你連一尺見方池水里的娃娃魚都不如。”
“聒噪。”林南看向蜷縮在角落里早已嚇得哭聲打顫的于詩盈,眼神冰寒,如墜九幽魔窟。
“啊!他可是市長之子許邵陽,你怎敢……你怎敢還手?”
于詩盈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失魂落魄。
“是了……你一定是不相信他是市長的兒子,我起先也不相信的,直到前些天,他爸剛升遷的時候新聞里都播出來了我才信的……”
林南“……”
許邵陽的手段,前世林南早有領(lǐng)教,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個市長的能量。
于詩盈,你可知你前世若沒有這么愛慕虛榮攀龍附鳳,你今生所擁有的,豈止是一個小小市長擁有的財富?便是一省之長,在我林南眼里也不過是浮云一寸罷了。
“你……你……你這個魔鬼別過來……別過來!啊……!”
卻是林南把渾身冒血的許邵陽像一條死狗一般扔在少女腳下。
“終究是蕃籬之鷃!夏蟲不可語冰!“
“男兒當有千年志,吾生歿未有盡時!丈夫未可輕年少!一個小小市長之子又如何?便是他父親至,我魔尊江南說殺便也殺了。”
少女顫抖得更為厲害,抽泣幾聲,哭都不敢哭了。
一眾人全部倒下,皆留有一息尚存。
“這話說的……”
王輝似乎想到什么,突然皺眉,顯然看到其中端倪,喝道,“周士官!立馬把我妹夫所說的一字一句都記下來,不容有半個錯字!”
“領(lǐng)命!王少校。”瘦肖中年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隨后慌忙拿起紙筆開始記錄。也不管誰叫妹夫,反正最裝逼的話寫出來就行了。
“于詩盈,我且問你,我于今日午夜,斬你三觀扭曲,毀你半年榮華,你可服?”少年背負雙手,眼神看向明晃晃的大燈。
見少女不答,少年再問,“我再問你,我于郊區(qū)之外,酒吧之內(nèi),無視律法,廢市長之子,家產(chǎn)千萬老總之子,十幾人于我腳下匍匐,于我這第二件禮物,你,可滿意?”少年目光如萬丈雷霆,轉(zhuǎn)而望向匍匐在地的少女。
見少女仍舊不答,瑟瑟顫抖,少年搖頭道,“罷了罷了,你且看好,我這第三件禮物乃我林南之一生浮沉起落,乃是你之所賜!”
“從此,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林南看向面前酒桌上的紅酒,白酒,香檳,洋酒,飲料,白凈修長的五指翻飛,霎時間,“嘩啦啦”流水聲不絕于耳。
“豫其未至,后斗轉(zhuǎn)而熄!地為陰,天為陽。”
少年緊皺的額頭上出滿細密而靜謐的汗珠。
大廳拐角處一名瀟灑不羈的青年慢慢抽回布滿灰塵的沙鷹制式手槍的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孟家大小姐緊捂紅唇,阿秀靜靜而立,王輝和酒吧老板停止嬉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