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你時口渴,飲干了大河,寄愿時不屑,跪了所有神佛,再見時羞澀,假設了所有如果,蓋棺時忍著,擺了所有裝作。別為我唱祭歌,你需要,我就活著。
“對擂勝的是何人?”
“回侯爺,是郡主的侍衛(wèi),邵起。”
南山候叫我上前,我偷瞥了一眼金玲。
“哪學的槍法?”
“回南山候,夢中,醒來就會。”
“賞吧,無需再比。”
比了兩場,我剛擊敗的人是南候的劍師。其他人的比武南候再無心看,一甲士托銀甲而來
“將軍,請接甲。”
“大人,我不是將軍。”
“邵起,今日接下這銀甲,以后就是將軍了。”
我接過甲胄,郡主在南候耳邊細聲吹語,便離開了,韓師示意我先回去。走時故意在供臺繞了一圈,想看一看金玲,我剛舞罷,他人上場,臺下依舊是同樣的歡呼。遠看時覺得小,近觀竟如此大,或許它的主人不是我。
我抱甲而行,這一路甲士見我頻頻行禮,剛邁進門見郡主坐在玉桌旁,我走近些將甲放在地上,抱膝坐在甲上
“回來了,以后也是將軍了,怎么看你有些不高興呢?”
“回郡主,并沒有,只是惦記那金玲。”
她掩嘴笑了笑
“就這么想要那金玲?”
我沒說話
“好啦,你快穿甲,讓我看看。”
“韓師還在校場,這甲如何穿的?”
“那我來吧。”
郡主要為我穿甲,真的想不到,我屢屢謝絕,她還是堅持。見這銀甲一片一片串聯(lián),像老家的石子小路,不知以后會永遠這樣嶄新,還是會被風雨磨的烏涂。
我脫去上衣,赤裸著上半身,練槍時冰火的灼傷恐怕這一生再難褪去,我這一雙丑陋的臂膀緊忙去抓新甲的襯衣,槍櫻滾落在地上,我又慌張去抓槍櫻,她按住我慌了神的手,我顫抖的連連說著對不起,目光一直看著地,我抓著槍櫻就往外邊跑,找了片陰涼的空地,靠著樹坐下,撫摸著雪白的槍櫻,盡管我的丑陋與它格格不入。
天漸黑了,腦子空空的,在暗中時,槍櫻也有熒光,我就像這暗,無我時它潔白如雪,有我時它更加潔白鮮顯。頓時我好像明白了什么,起身捧著槍櫻往回走,見一麻雀在一枯樹洞中筑巢,借著月光無數(shù)次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