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文本來面色頹廢咳嗽連連,不過一說起雪娃娃,眉飛色舞病態(tài)全無。
什么雪娃娃是天地催生的仙丹,是冰雪孕育的精靈……
段初也沒細(xì)聽,只顧著吃烤窩窩頭。
之前在童子峰頂吃掉的那兩個(gè),冷如冰硬如鐵,而這個(gè)烤過的窩窩頭,暄軟噴香,段初吃完之后,從懷里掏出一個(gè)羊皮袋。
用羊皮袋里的酒,沖下了最后一口窩窩頭,段初咂咂嘴唇。
靠著火堆吃飽喝足,身上也暖和起來了。
時(shí)間已近傍晚,段初不想再多耽擱。
他用一句話,打斷了滔滔不絕的謝羽文:
“你說的這些彎彎繞,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謝羽文在這時(shí)剛剛咽下最后一大口饅頭,聽了段初的話,差點(diǎn)沒被噎死。
段初把羊皮袋扔過去,謝羽文接住仰脖喝了一大口,這才緩過氣來。
把羊皮袋扔回來,謝羽文指了指身后。
“兄弟,我身后這口刀,本來只是凡鐵所鑄,不過有得道高人的開光加持,如今又沾滿三十六人的血,有個(gè)名稱叫做天罡刃。”
“雪娃娃乃冷氣成體,天罡刃正好克他!”
“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一般人,你我于此靜候,明日雪娃娃進(jìn)洞,咱們聯(lián)手降服一只,剖開研究,就能得到長生不老的秘訣!”
段初苦笑一聲。
“老謝,咱們也算老相識(shí)了,你知道我沒爹沒娘,每一天都活得很苦,你說讓我長生不老,那樣我要苦到什么時(shí)候!得了吧!”
段初說到這里,倉啷一聲拔出鋼刀。
這把鋼刀寬背利刃,分量很是壓手,沒有華麗的裝飾,只是刀柄末尾被雕成了鬼頭模樣,顯示這是一把適合砍頭行刑的鬼頭刀。
作為使刀行家,謝羽文看了,都忍不住點(diǎn)頭稱贊。
“刀鋒一出,寒光頻閃,好一把斷頭利刃!”
段初沒有接他話茬,而是把之前背了幾百遍的詞說了出來。
“你不但傷男人性命,還毀女子名節(jié),罪惡滔天罄竹難書,是御筆欽批的斬立決,今日就由段某送你上路,黃泉路上莫回頭!”
謝羽文臉上一陣抽搐,現(xiàn)出了白白對(duì)牛談了一番琴的尷尬。
他后退兩步,伸手抄起所謂的天罡刃。
那是一把九環(huán)刀。
比段初的鬼頭刀更加沉重,也長了半尺有余。
謝羽文提刀在手,不過還是不想和段初進(jìn)行生死相斗。
“你何必一意孤行,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
段初答道,語氣冰冷。
這一句是文朝天之前板著臉說的話,段初學(xué)來的。
“段初,別跟我打官腔,我知道你要?dú)⑽遥褪菫榱四菂^(qū)區(qū)十兩銀子,現(xiàn)在這兩尊雕像,你隨便扛走一個(gè),一輩子都吃不完!”
段初搖了搖頭,說:“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
“沒見識(shí)的死腦筋,老子怎么也不能點(diǎn)化你,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謝羽文跺著腳說完,掏出一張白底紅字的符箓,先是挑在刀尖,又用火引燃,然后劃破掌心把血滴在刀尖上,刷刷刷舞了幾下。
段初任由他可勁兒折騰,并沒有去阻止。
“老謝,假如在刑場上,你被五花大綁,根本沒法還手,現(xiàn)在你還能拿刀,想要生路也不是沒希望,殺了我,就能贏得生路。”
看段初滿臉自傲,謝羽文眼里閃過一絲光芒。
高手對(duì)決,驕兵必?cá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