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逍確實是對別人把他當(dāng)作陽教主的親眷感到不快,倒不是對陽教主有意見,主要是在明教內(nèi)確實也有人以此為由攻擊他,認(rèn)為他如此年少就坐上“光明使”的位置是靠的“不可言說”的身份。
也因此他與許多教眾并不和睦,比如大嘴巴周顛。周顛不積口德,楊逍還出手教訓(xùn)過他。周顛和冷謙相交莫逆,冷謙自然也不會給楊逍好臉色,當(dāng)然“冷面先生”基本不給任何人好臉色。
五散人向來共進退,五人中得罪了其中的兩個,那就等于和五散人對上了,光明左使對上了五散人在明教可不是小事情,這就相當(dāng)于朝廷里的宰相和一眾封疆大吏打架一樣,最后還是陽頂天出面才把這些事情壓了下來。
除了五散人之外,楊逍和三大護教法王也積怨不小,比如白眉鷹王殷天正,殷天正在與薩迦派爭斗中除了陽頂天之外功勞第一,結(jié)果楊逍這個沒立過什么功勞的后進卻位尊其上,自然是對其不滿的。
(明教本來就只有三個護教法王,獅子、鷹和蝙蝠是波斯文化中比較崇拜和喜愛的動物,在薩珊宗教文化的文獻(xiàn)中有體現(xiàn),古薩珊也就是波斯地區(qū),明教總教的發(fā)源地。紫衫龍王則是后來陽頂天封給黛綺絲的,龍屬于中原文化,并不是薩珊宗教文化中的文化圖騰。)
青翼蝠王韋一笑與楊逍的矛盾就發(fā)生在不久前,楊逍下山除了給峨眉傳遞消息之外也有避開諸多事端下山散心的緣故。
楊逍與韋一笑的矛盾和他光明左使麾下所統(tǒng)率的天、地、風(fēng)、雷四門有關(guān),天地風(fēng)雷四門中的人物都是當(dāng)年追隨楊過的三教九流中的人物,中原男子歸天門,中原女子歸地門,僧道出家人為風(fēng)門,非中原的外族人列為雷門。
楊逍能登位“光明使”雖然有陽頂天的青睞,但他自身武學(xué)、才能也是不可或缺的,此外就是天地風(fēng)雷四門眾對楊逍的支持,個中原因是因為楊逍非常像一個人,不只長得像,性格也像,遠(yuǎn)比陽頂天更神似那人,也無怪教內(nèi)其他教眾對他總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
當(dāng)年襄陽城破,朱武兩家也跟隨楊過一起隱于江湖,兩家后人便入了明教,歸為天地風(fēng)雷門人,而這朱武兩家后人朱長齡、武烈糾集了一些四門中不太正派的人一起為惡數(shù)端,被韋一笑給撞見了,自然對他們大加懲戒,事情鬧將了起來,在門內(nèi)頗為轟動。
楊逍因此自然面上無光,朱武二人與楊逍師承大有淵源,不得不回護一二,至少要保得他們姓名,不知其中情由的韋一笑對出面回護的楊逍自然越發(fā)看不上眼了。
楊逍這人心高氣傲也懶得解釋,陽頂天也不好說明,只能暗中幫助周旋,最終朱武二人保住了性命,但被逐出了明教。
這在三法王和五散人眼里,自然是陽教主寵信楊逍這個身份成謎的近人,使其一手遮天,他們對陽頂天非常尊重,于是怨念惡意就都集中在了楊逍身上。
楊逍在這個事情上,自覺理虧,當(dāng)然也只能暗自氣惱,這件事他雖然出手回護了朱武二人,卻也借此事與他們徹底割裂瓜葛,自此他所代表的桃花島一脈與朱武兩家再無牽連,生死皆如路人。
朱長齡和武烈出明教而后在廣闊的昆侖山上另尋山頭,建立了朱武連環(huán)莊,昆侖地域沒有了薩迦派制霸鎮(zhèn)壓,他們在這一帶倒也活得自在,多少是闖出了一些名聲,不了解的還以為是一方豪杰,這也都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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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岱巖見楊逍對此玩笑反應(yīng)有些赫然,便趕緊道歉,轉(zhuǎn)而問楊逍身世:“是小弟孟浪了,玩笑話,萬請勿怪,不過楊左使是哪位忠良之后,是否可以告知,我等一同緬懷忠良故事?”
楊逍暗道教內(nèi)的諸事與在做眾人何干,也沒遷怒,不過說起家族事,多少有些傷感:“先祖乃是天波府楊氏,北宋年間的金刀楊業(yè)。幼年家居北方,鄉(xiāng)里糟了兵禍,隨宗族父母遷于江南。”
“某聽聞民間有說楊再興將軍也是天波府楊氏后裔,是楊令公八世孫,此言是否為真?”俞岱巖一聽是天波府,自然大感興趣,后世人誰沒聽過“楊家將”?
楊逍不由得苦笑:“卻是不知,當(dāng)年江南之地乘舟,舉家糟了劫難,我幸被家?guī)熕炔诺靡陨ⅲ?dāng)時年僅八歲,對家中宗族事了解不多。”
“天道無常,往事已矣,勿復(fù)哀思。楊左使我敬你,但有扛元之事業(yè),務(wù)必與我支會,定當(dāng)全力以赴。”孤鴻子也不勝唏噓,同是忠良之后,身世遭遇也都各有凄涼,八年前方家遭災(zāi),他韓家宗族也覺得芒刺在背,不敢繼續(xù)久據(jù)中原,舉家遷往海外靈蛇島避世不出。
收了收心神,孤鴻子對自家?guī)熥娉錾硖一◢u的身世秘聞也有諸多好奇:“楊左使是桃花島傳人,武功路數(shù)精深處自是做不得假,令師之名諱我卻實在不知,此前桃花島故事不知可否講與我這不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