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此話當真?”
一聽郡主要親自去查,二人立時轉憂為喜,且不說郡主修為遠在他們之上,而且以郡主的身份,她要去哪里都沒人敢說個不是,自己二人不便入谷,她有何不可?
“嗯?!?br/> 水云煙輕輕點頭,想了想又道:“不過此事先不宜聲張,待我查清之后再說?!?br/> “好說,好說……”
楊李二人連連含笑點頭,感恩不已,他二人整日懸心吊膽怕被人知道了這件事,哪里還敢去四處聲張?更不敢告訴長老。
如此,到了夜里時,水云煙斂去身上全部氣息,黑暗中起落無聲,眨眼便已來到修煉谷,她輕輕一縱,便到了中央那座修煉塔上,她的靈識和目力自非常人能比,果然一眼便看見北邊懸崖邊上,坐著一道人影,正自專心修煉,水云煙心中一笑,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原來竟是你個小毛賊……
不過在這一瞬間,任平生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異常,一下睜開了眼睛,左右四顧,隨時準備起身逃去。
暗處里,水云煙立刻屏住了呼吸,心想這小賊果然機敏,自己已將氣息斂藏得如此之深,還是讓他察覺了,怪不得楊李二位長老一進來便見不到人影,要見到了才叫有鬼。
此時,水云煙藏在修煉塔上,心想這小賊太過機敏,必須使其放松警惕才行,倘若此時自己出去抓他,只怕還未靠近,此人便如老鼠一般溜走了。
就這樣,她一直靜伏在塔上面不動,連呼吸之間,都隨著風而動,風若停,她便止住呼吸,這樣就連任平生那么敏銳的靈識感應,都發(fā)現(xiàn)不了她。
接下來的這兩個時辰,任平生也總感覺身后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令他背脊骨發(fā)涼,是以這晚還沒到卯時,他便匆匆離去了。
“呵……小賊,你逃不出本郡主的手掌心?!?br/> 水云煙也出去了,到了白天,二位長老向她問起昨晚結果時,她便說道:“那妖孽隱藏得太深,或是見了我不敢出來,總之待我再入內(nèi)觀察兩晚?!?br/> 就這樣,第二晚的時候,任平生更加謹慎小心了,卻不知,在那修煉塔上面,水云煙已經(jīng)比他先到了半個時辰,早在此等候他。
這一晚,依舊平平無事發(fā)生,到了第三晚的時候,水云煙見他總算稍稍放下戒備,可現(xiàn)在,依然時機未到,她要繼續(xù)觀察對方,待此人修煉到關鍵時刻,她才會出手,雖說這樣一來可能令對方運功走岔,傷及心脈,但她自信能夠在一瞬間護住對方心脈,畢竟她只是捉人,不是傷人。
到了寅時三刻,忽然烏云蔽月,便是趁此一瞬間,水云煙終于出手了,一下從塔尖飛了下來,然而在她出手的瞬間,任平生也敏銳覺察到了,起身一晃,已在懸崖下方。
“好快的速度……”
水云煙不由一怔,她幾乎都沒有看清,對方便溜走了,不過既然已是她盯上的“獵物”,天地茫茫,何處可逃?
“小賊……站??!”
她一下展開身法,往那萬丈懸崖追了下去,任平生臉色一變,起初還以為是哪個長老,但聽這聲嬌喝分明是個少女,對方何時靠近自己的,他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左右一顧,往哪邊逃?右邊是劍宗,劍宗就那么十幾個人,他肯定不可能往那邊逃,到時候一查便將他查出來了。
那么就只有下邊了……
任平生望了一眼無底懸崖,縱使萬丈深淵他也得跳,總不能讓此人將他帶到青木那里去,思忖及此,立刻展開輕功往下面的陡峭懸崖落了去。
水云煙的輕功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很快已經(jīng)追來,碎石滾落,兩人在這萬丈崖巔追逐,實是驚心動魄,一個不慎,便是雙雙墜亡,成那溝壑之鬼。
“這人……好厲害的輕功?!?br/> 水云煙也萬萬沒想到,這小賊修為看上去不高,但輕功竟如此了得,這等懸崖絕壁都能如履平地,怪不得外面兩位長老抓不住他,莫說抓他,便是面對面都未必見得能碰著他一縷衣袖。
“站??!”
可她卻不管那么多,她堂堂云川郡主,要連一個凝氣境的小賊都捉不住,那說出去不成天大的笑話了?“呔!小賊,哪里逃!”
“糟了……”
聲音越來越近,任平生暗道不妙,往下一看,已經(jīng)快沒有路了,只有兩邊陡峭的絕壁,和一株株在巖縫里生長了千百年的古松。
“咻!”
就在這時,他急中生智,左手一絲無形氣流飛出,纏繞在了一株古松上,而右手也飛出一絲氣流,以同樣的方法纏繞另一株松樹,同時左手的氣流松開,再繼續(xù)往下,這樣可減緩他下墜之勢,不會直接摔下去跌個粉身碎骨。
“這小賊……什么本事?”
水云煙定睛一瞧,見這小賊飛檐走壁,以無形氣流勾住兩邊峭壁,身形絲毫無阻,她從未見過這等奇怪的功夫,一個小小凝氣境弟子,哪來這等高深莫測的玄功?而且這對“氣”的掌握,未免有些過分了吧?就連七玄宗那些靈虛境的長老,也未必能辦到。
“站??!”
此時她也不管那么多了,也不擔心對方會失手墜落萬丈懸崖,因為此時在她腳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泛光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