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晨初中的籃球場。
他慵懶地倚靠在籃球架上,午后的陽光灑在臉上,他很愜意地享受著陽光灌溉肌膚的暖意。
他仰望蔚藍(lán)的天空,仰望白潔的教學(xué)大樓,英俊臉上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
一個劃著完美拋物線的籃球闖進(jìn)他的視野,他的視線隨向籃球的軌跡,“欻”的一聲,籃球射進(jìn)籃圈,他心里贊嘆這個球進(jìn)得利落。
站在籃板下的王蒙接住球,緊接著傳給方才投球的人,“貝勒,再來個三分。”
他接到球,旋即跳投,帥氣的姿勢好似灌籃高手中的流川楓。
籃球再次被他投進(jìn)籃圈。
“真準(zhǔn)!”王蒙感嘆過后,立刻跑去撿球。
籃球滾出場外,卻被一個人踩在腳下。
高大魁梧的王蒙停在踩著球的人的面前,王蒙俯視著這個渾身痞子相的人,“孫皓,把你的狗腿拿開,籃球是用手玩的,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嗎?”
孫皓抬頭看向高出自己一個腦袋的王蒙,眼神中閃過一絲畏懼,可他還是硬著頭皮狠狠推了王蒙一把,“沒你的事,滾開!想要球,叫晨子風(fēng)過來撿!”
孫皓罵罷,他身后幾個滿臉兇相的男孩全都站了出來。
王蒙藐視著孫皓身后的幾個人,又瞄了一眼球場外圍想看熱鬧卻不敢上前圍觀的人群,他沒有多想,一把揪起孫皓的衣領(lǐng),如同拎起一只小貓小狗似的揪到自己面前,“想打架嗎?想打架老子奉陪!”
王蒙用另一只手確認(rèn)他們的人數(shù),“區(qū)區(qū)五個人,”王蒙指向身后的晨家兄弟,“對付你們幾個,我們?nèi)齻€綽綽有余。”
孫皓抓住王蒙的手腕,胡亂搖擺這只強壯的手臂,試圖擺脫它的束縛,“王蒙,我再說一遍,這里沒你的事,能滾多遠(yuǎn)給我滾多遠(yuǎn)!”
“去你dy的!”王蒙灌注了全身力量,一個重拳砸了下去,鐵錘般的拳頭狠狠砸在猝不及防的孫皓的臉上。
孫皓踉蹌一步,撞在同伴身上,險些摔倒。
孫皓的同伴們怒視著王蒙,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他動手。
球場是釋放男生荷爾蒙的地方,王蒙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球場更適合打架的戰(zhàn)場。
意猶未盡的王蒙第二拳剛一出手,被奔馳而來的他擋在半空之中,不顧一切的巨大力量被他用手掌硬生生接下,他低聲對孫皓說道,“球,我來撿。”
孫皓瞪著為自己擋下這一記重拳的人,咬牙切齒地問,“你是晨子風(fēng)?”
“嗯,我是。”
他彎腰去撿地上的球,他的手在觸碰籃球的瞬間,突然被孫皓踩在地上。
他保持低頭的姿勢,與此同時,他腦海快速搜索晨子風(fēng)與孫皓有過交際的場景,他想不出弟弟何時得罪過這個校園霸主。
他沒有從孫皓腳下抽出自己的手,他對著孫皓的腳說,“我與你沒有什么過節(jié),麻煩你高抬貴腳。”
“我抬起來讓你看看到底有沒有過節(jié)!”
話音剛落,孫皓一腳踹了過去,踢在他肚子上最柔弱的那塊皮肉。
王蒙看到他扭曲的嘴角下淌出了酸水,王蒙咬切牙關(guān),欲要幫他討回這一腳。
王蒙剛準(zhǔn)備踢過去,竟被趴在地上并忍著疼痛的他按了下來,他抬頭看向面目猙獰的孫皓,“既然你腳已經(jīng)抬了,現(xiàn)在我們沒有過節(jié)了吧。”
“晨子風(fēng)我告訴你,打今天起,tm離許詩雅遠(yuǎn)點!如果我再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會讓你躺進(jìn)醫(yī)院里!”
孫皓又指向王蒙,“還有你王蒙,這一拳總有一天我會還的!”
孫皓衣袖一甩,對身旁的幾個人喝道,“我們走!”
王蒙沖向?qū)O皓等人的背影大聲叫喊,“你還啊,現(xiàn)在就還!”
不知什么時候,他悄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哥,你沒事吧?”
他忍著疼痛,淡淡說了一嘴,“沒事。”
王蒙輕輕扶起他,“我說你,干嘛一個勁兒地攔我,你不攔我,看我不揍死他!家里有點破錢,成天在學(xué)校裝老大,我tm早就看不慣了。”
王蒙又對身后的他斥責(zé)道,“還有你晨子風(fēng),孫皓是來找你的,你怎么能躲在后面?”
晨子風(fēng)緘默。
他拍了拍王蒙的肩膀,“我們和你不一樣,你敢惹的人是我們?nèi)遣黄鸬摹!?br/> “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意思我家有背景才敢和他對抗?我告訴你,人窮志不窮,怎么能在志氣上輸給那孫子!人沒了志氣,挨揍了還默默忍受,一輩子都得受欺負(fù)!”
他眉頭緊蹙,“敢做輸贏的,是你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我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作為賭注,輸了便失去一切。”
“我說的是志氣,是志氣!人得有志氣,你懂嗎?”
他淡然一笑,“我只想告訴你,學(xué)校是念書的地方,不是打架的地方。”
“不管在哪里,挨打就得還手。”
“我不想和你爭了。”
“我們看法可能不同,我也不想再提了。”
王蒙忽然想到了什么,“說點別的去去晦氣,咱班要轉(zhuǎn)過來一對雙胞胎美女,你們聽說了嗎?”
拾起籃球的晨子風(fēng)點點頭。
王蒙想緩解此刻的尷尬氛圍,于是挑逗身旁的晨子風(fēng),“據(jù)說比你家的許詩雅還漂亮噢。”
他將球甩給王蒙,“什么叫我家的許詩雅?我從來沒對她有過意思。”
王蒙調(diào)侃道,“你沒對人家有意思,那你們還經(jīng)常膩在一起?人家可是對你上了心噢。”
“是她主動……”
晨子風(fēng)話沒說完,他突然發(fā)了怒火,“還提許詩雅!從今天起,誰都不準(zhǔn)和她有瓜葛!”
他發(fā)火時,眼睛雖然瞪著王蒙,但話的矛頭明顯沖著自己的弟弟。
泄火后,他掃了一眼面紅耳赤的晨子風(fēng),才發(fā)覺自己說得有些重了,“走吧,操場上已經(jīng)沒人了。”語畢,他向教學(xué)樓的方向徑直離去。
王蒙隨意拍了兩下球,“走嘍,看雙胞胎美女去嘍。”
站在他們身后的他,望著哥哥遠(yuǎn)去的背影,微瞇的眼縫之中透露著一抹怨憤。
緩慢前行的他,靈犀般感受到弟弟的怨氣沖撞在自己身上,于是他猛然轉(zhuǎn)頭,隨即對視到弟弟滿布怨意的眼睛,“你瞅我干什么?”
他迅速緩過神來,“你鞋帶開了,正要告訴你來著。”
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鞋帶果然開了,一定是和孫浩糾纏時候開的,“你們先走吧。”
“我們先走了。”他說完,迅速追向王蒙。
待他系好鞋帶的時候,晨子風(fēng)和王蒙已經(jīng)跨入教學(xué)大樓,他捂著疼痛的小腹,步履維艱地跟了上去。
還有十分鐘左右上課鈴聲才會響起,一樓大廳竟然空無一人。往日最為喧鬧的地方,此刻卻異常靜寂,在這強烈的反差之下,不免讓這學(xué)校大廳凸顯一絲陰森。
他心里暗自嘀咕,大廳這個位置是可以看見學(xué)校籃球場的,大廳里的同學(xué)會不會看到了剛才發(fā)生的事,刻意避開自己和孫浩那幫人。
大廳右側(cè)走廊傳來腳步聲,腳步的回聲漸漸清晰,不知為何,他下意識放輕了自己的腳步。
走廊的轉(zhuǎn)角處,響起中年男子的聲音,“李老師,等一等。”
正從樓梯往上走的李老師分辨出聲音的主人,淡漠的神色轉(zhuǎn)為眉開眼笑,“是校長啊。”
“李老師,下節(jié)是你的課嗎?”
“不是啊,我去辦公室把新來的學(xué)生領(lǐng)到班級。”
“那我耽誤你點時間?”
“您說,時間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