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太傅大人!”
得知了姬子涯的身份,阿離抵擋不住這股官威,忙是起身。官威乃是“勢”,亦是“力”,若江凡只是普通百姓,此刻,他同樣也會起身行禮,但他乃是仙尊轉(zhuǎn)世,這官威卻是影響不到他。
“嗯?”
見江凡擋下了姬子涯的官威,那文士不覺皺眉,他對江凡的身份越發(fā)好奇了。
“太傅大人,若想招攬我,倒也容易。若能解我心頭所惑,我自當應(yīng)允。我有一惑,不知可否請教大人?”
江凡抱拳。
“哦?盡管說來,我身旁這位乃是我朝名士,天一先生,有他在此,想來定能解小友之疑?!?br/> 這會,姬子涯卻是以為江凡要投靠他了,開口間,他不覺一笑。
“好……,敢問大人,何為君子?”
江凡抖了抖衣冠,神色一肅。
“君子?”
姬子涯臉色一喜,他本以為江凡會說出什么罕有問題,他可沒想到江凡竟是說出了這兩字。要解這兩字又有何難!
“所謂君子,君子藏器!”
姬子涯沒有多想,很快給出了答案,對他而言,這實在是太容易了。要知道,他亦是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之輩。
“系辭有言,君子藏器于身,待時而動,無所不利?!睋慕膊唤猓ё友挠质茄a充道。
“君子藏器?”
江凡搖了搖頭,又看向了那中年文士,他淡淡道:“敢問天一先生,何謂君子?”
“不對?”
姬子涯眉頭一皺,不覺呢喃。
此刻,他亦是看向了天一先生,他卻是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么。
“小友若不愿入朝為官,那便直接拒絕就是了,何必如此,想來小友心頭早有答案了,何苦挖苦我等!”
天一先生深深一嘆,卻已是明白了江凡的心意。
“哈哈……”
被人看穿了心底所想,江凡搖頭一笑,亦是不再戲耍幾人了。
“所謂君子,君子忠于義,小人重于利。”
“君子藏器,不過‘利’字而已,如今你之所以愿意幫我,也不過是見‘利’起意,若我修為不堪,想來你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太傅大人,君子藏器于身,不過下下之道而已,上上之道,君子不器?!?br/> 江凡聲音不大,卻是字字珠璣。
“你……”
姬子涯豈會聽不出江凡是在罵他是小人。
“若之前你出手救下了那老者,我或許還會考慮投靠于你,不過,你格局太小,卻非賢臣,我是不可能臣服于你的……”
話音一落,江凡大笑起身。
“大膽,竟然對太傅不敬,給我拿下……”
“放肆!”
一旁,四位侍衛(wèi)皆是大怒,此刻,在他們看來,江凡驕縱輕狂,當真是不知死活。
“未想先生修為不凡,更是才學蓋世?!?br/> 江凡起身之際,一旁,那中年文士卻是后退半步,恭敬而拜。
這玄界雖有《禮義》儒家,但這里可沒有孔孟《論語》,如今江凡所說在旁人聽來卻是他自己的話,這一番話,卻是意味無窮。
“今日,先生這君子不器,卻是讓末學受益良多。做人終究不是成器,君子執(zhí)器!末學公孫天一,見過先生!”
越是才高之人,越是能明白江凡剛才的話中道理,公孫天一的才學雖放在大梁亦是數(shù)一數(shù)二,但他又豈能比得上江凡的見識。此刻,他自然明白江凡的境界,說話間,他亦是擋在了四人身前。
“公孫大人,你……”
四人不解。
“都讓開,讓他走……”
姬子涯臉色變了又變,終究是深深一嘆。如今,他內(nèi)心當中翻江倒海,已是無話可說,今日,江凡這一番話,又何嘗不是對他當頭棒喝。
“這……”
“讓先生走?!?br/> 四人還有所猶豫,公孫天一又是說道,四人無奈,只得是低頭退下。
“哈哈……,走!”
江凡朗聲一笑,牽著阿離出了酒肆。
此刻,公孫天一看著江凡的背影,心頭卻是不由涌出了四字,當是:
國士無雙!
……
街道左右,空無一人。
自酒肆而出,江凡眉頭微皺,暗暗散開了神識,此刻,他隱隱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殺機,而這股殺機無疑是沖著他來的。
“怎么了,公子!”見江凡神色有異,阿離問道。
江凡環(huán)顧四方,淡淡一笑。
此刻,他能清楚的感應(yīng)到四周的一切氣息,其中多半是淬體境武者的氣息,只有少數(shù)三、兩人是元氣境。這些人在他眼里,皆是螻蟻。
“沒事,一群老鼠而已!”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