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晚風習習。寒御站在陽臺上,衣角隨風飄起。他手里拿著紫色發(fā)帶,定定地看著。昨天從白舒佳那里取下來,他就扔進洗衣機里準備清洗干凈它染上的“污穢”??墒墙o家里的女傭人發(fā)現(xiàn)了,硬是要堅持要手洗,還說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發(fā)帶如果把它放洗衣機就是糟蹋了。寒御從來沒在乎過什么東四,區(qū)區(qū)發(fā)帶對他來說不值一文。但是,一瞬間他想到了冷情,或許對他來說一文不值但對她來說可能價值連城,意義非凡。
昨天晚上,寒御親手把發(fā)帶給洗了,晾在陽臺上。今天晚上正好干了,回來后就把它給收回來。
一開始他沒有打算拿回來,當醫(yī)生遞給他的時候,鬼差神使地把發(fā)帶揣進兜里。寒御的潔癖程度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更何況那條絲帶纏過白舒佳的脖子。就連寒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接過來,事后不停地說服自己:“我是為了還給冷情,只是為了還給她?!?br/> 寒御捏捏眉峰,表情復雜,不知在想什么。他踱步回房,把外面擾亂人心的風鎖在窗外。一只精致的小盒子安靜地躺在桌上,寒御打開蓋子,小心翼翼地折疊好發(fā)帶想放進去。折了好幾遍也覺得不滿意,一次次的反復折疊讓發(fā)帶有了小小的褶皺。寒御內(nèi)心煩躁極了,對它束手無策。剛想重新折一遍,電話就響了,寒御依舊努力在和發(fā)帶做斗爭,奈何手機響個不停。
寒御徹底黑了臉,說的話沒有一分溫度。
“如果不是重要的事你就死定了,說!”
陸尋尋思著,幸好是重要的事,呼~
暗暗在心底咒罵幾句:你以為我想打給你啊,我是神經(jīng)病嗎?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放著美酒美女不陪,來給他做苦力,吃力不討好!哼~
“辦好了,全按你說的。”
“??????”
陸尋等了一會兒,對方?jīng)]說話???竟然掛了!?。?br/> “靠!”
陸尋大罵出口,連形象都不顧了。
一大早,他作為白舒佳的前總裁去探望。白舒佳病房一片狼藉,她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大吼大叫甚至對陸尋大打出手,陸尋差點被這瘋女人弄得破相。寒御說的沒錯不能讓她繼續(xù)禍害人間,斬草得除根。白舒佳的經(jīng)紀人昨天早就卷錢跑路了,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只能說白舒佳人緣真的太差了。一下子所有人都走光了,白舒佳徹底完蛋。事業(yè)毀于一旦,她的精神一度崩潰。然后接下來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順理成章,寒御這招簡直了。把一個瀕臨崩潰邊緣的人弄進去,不瘋也得瘋??!
真可謂“生不如死”。
陸尋后背一陣發(fā)寒,寒御太可怕了!
背后這些缺德事凈叫我做,我是不是交錯朋友了?繼續(xù)下去會不會被他吃得骨都不剩?要不這幾天躲躲?嗯,就這么定了。
掛了陸尋電話,寒御就把發(fā)帶折好了,剛蓋上盒子。
“御兒在嗎?我進去了嘍?”
寒御把盒子放進抽屜,“嗯?!?br/> 門外的人得到應允,推門而進。寒御看向母親說:“你要說什么?”
顧傾坐在沙發(fā)上,完全沒有客氣。“臭小子,我進來跟你說說話不行啊?你這態(tài)度是幾個意思,不歡迎?”她瞇起雙眼,眼里滿滿精光。
寒御無奈,搖搖頭。都進來,我還能說什么,敢不歡迎嗎?
“一回來就躲進房間,在干什么?”顧傾探過身子,想看看寒御在干嘛。這個時間,他不在書房卻回房,實在很可疑。平時早就在書房看文件了,不到夜深肯定不會待在房間。
寒御站起來,高大的身軀擋住顧傾的視線,面露慍色。“媽,你還說不說?不說的話,就出去。我很忙?!?br/> 顧傾怔了怔,機械地點點頭?!爱斎徽f,這事很急?!辈铧c把正事給忘了。
婚期將近,婚房設計得問問兩人的意見才行。君臨天下基本布局已經(jīng)定下,裝潢風格是歐式簡約與地中海浪漫風格混搭,歐式為主地中海為輔。但家具、房間布局等等還未定,需要兩人給意見。雖然房子都交給她們可是婚房最后是寒御、冷情住的呀。當事人都撒手不管有點棘手。
“房子基本弄好了,找個時間你和情兒去看看。順便把家具的要求跟我們說,不然你們自己去挑也行?!鳖檭A撥弄幾下頭發(fā),說。
寒御有點驚訝,這么快?
之前寒城定下君臨天下做為寒御的婚房,顧傾第二天就跑去和木暖晴商量婚房的事宜,裝潢設計本來就已經(jīng)定好,現(xiàn)在只剩家具了。
寒御頷首,道:“你跟冷情說說,周末我?guī)タ纯础!彼F(xiàn)在應該不想見我吧?寒御想起昨天冷情的背影,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