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別激動,別激動!”張嬸嚇壞了,瞪了何嬸一眼,安撫道。
何嬸也趕忙跟著開口:“太太別擔心,家庭醫(yī)生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我想范小姐會沒事……”
陸傾心壓根沒心思聽何嬸的話,她借著張嬸的手,搖搖晃晃卻走的飛快,只是走了一會,頭一轉(zhuǎn),對著古玉道:“古先生既然會醫(yī)術(shù),那就麻煩古先生一趟了!”
古玉眼睛一亮,小雞啄米似得直點頭。
“太太?”張嬸皺眉。
“何嬸,你先帶古先生去看萱萱。”陸傾心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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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傾心挺著大肚子終于見著范萱萱的時候,家庭醫(yī)生本來正在和古玉爭執(zhí)。
家庭醫(yī)生姓李,國外回來的高材生,一見著陸傾心這個主人家回來,便咄咄逼人道:“人命關(guān)天!喬太太既然不相信李某人的醫(yī)術(shù),直說就是,何必讓個小孩來羞辱李某?輕賤人命?”
陸傾心本想著多一人多出一份力,以防萬一,卻不想被這人如此惡意揣測。她眉心蹙緊,面色愈發(fā)白了幾分,一時氣急,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倒是一旁的古玉不服氣地漲紅臉,據(jù)理力爭:“你這人好奇怪,病人流血不止你不想著怎么止血,還非要浪費時間問東問西的?你有毛病吧?”
李醫(yī)生怒道:“愚蠢!女人下體流血,根本原因很多,如果不詢問清楚,極容易……”
古玉急道:“她本就身有滑脈,因沖撞刺激造成小產(chǎn)……”
李醫(yī)生嘲笑:“什么滑脈?你以為在演戲……”
看著床上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范萱萱,陸傾心臉色難看,急喘幾口氣,再忍不住怒罵道:“兩位既然是醫(yī)生,難道不知道爭分奪秒的重要嗎?吵吵吵,吵你妹啊!”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震驚了!
推門進來的喬亦琛藍色的眸中滑過一抹寵溺,側(cè)頭對旁邊的人說:“喬太太生氣了,范小姐的身體就勞煩徐老了!”
徐老醫(yī)生點點頭,嫌棄的看了眼臉紅成猴屁股的古玉,才道:“古玉是我徒弟,雖然不成器,但還是可以打打下手,不管是李醫(yī)生還是其他各位都先出去等吧!”
李醫(yī)生雖然回國不久,但是卻認識徐老醫(yī)生,如今擺明了被打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招呼也不打,提著東西就走!
好在,現(xiàn)在除了護短的徐老醫(yī)生,根本沒人關(guān)注他。
喬亦琛一路扶著陸傾心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輕輕拍了拍,他道:“傾心,別擔心。”
陸傾心靠在喬亦琛肩膀上,默默地掉眼淚。
喬亦琛覺得心有些抽疼,藍色的眸子里帶了些無措,想了想低下頭試圖親親陸傾心的眼睛,想借此安撫。
不想,他的唇一碰到了陸傾心的眼睛,卻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guān),陸傾心頓時哭的更加厲害了!
嘗到了眼淚的喬亦琛,只覺滿嘴苦澀,心愈發(fā)疼了。他笨拙地試圖安慰道:“徐老醫(yī)生醫(yī)術(shù)不凡,上次就是他診斷出你有寶寶的……嗯,傾心,范小姐會沒事的。”
“真的?”陸傾心含淚,抬眼追問。
喬亦琛立即點頭,還騰出手飛快的幫陸傾心抹掉淚水。然而,身旁的小女人就像是水做的一樣,淚水漣漣,怎么擦都擦不干凈。
“傾心,別哭了,別哭了。乖……”喬亦琛哄道。
陸傾心抽了抽鼻子,卻道:“亦琛,你知道么?我和萱萱自小就認識……從、從我五歲開始,當時我長得……長得可小了,還黑。陸傾情……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我父親的私生女,她從幼兒園就喜歡欺負我!當時……當時放還珠格格,她就學、學容嬤嬤,把針藏在身上,每次都過來扎、扎我!”
“我當時特別膽小……我、我還有點蠢,我每次都哭……我去找老師,老師、老師不相信我!”陸傾心說到這里,眼底的痛色愈發(fā)明顯,“因為陸傾情長得白白的,漂亮乖巧……可是萱萱不一樣,萱萱從最開始就相信我的話,而且還……還幫我套陸傾情麻袋……我……我……”
“后來長大了……是、是萱萱教會我怎么反抗,甚至還帶我去、去學跆拳道……我當時每次練了都哭,是萱萱……萱萱說,一直陪著我,支持我……有一次晚上,我……我……”陸傾心說不下去了,她捂著嘴,淚水早就打濕了喬亦琛的肩膀。
“傾心。”喬亦琛早知道陸傾心和范萱萱關(guān)系好,好到偶爾讓他都有些吃味,卻原來真的是他晚了范萱萱太多年。
陸傾心哭了好一會,才又嗚咽開口:“亦琛,萱萱她這么好、這么好……她的寶寶……也一定、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
喬亦琛皺眉,不自覺地避開了陸傾心期待的目光,他不愿哄騙眼前的人,是以只能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