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的捏著自己藏在袖中的毒藥,杜挽兮心中有些欣喜。
帶著秋月走了進去,烏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
屋里面布置的精致,地上燃著一個火爐,如今還不是冬日,可是湛安身子弱,是受不了風的。
屋里的太醫(yī)滿臉的歡喜,正在給湛安把買藥,她進來的時候恰巧聽到太醫(yī)說。
“恭喜皇上,皇上體內的毒已經盡數清除,如今只是身子弱了一些,不過皇上年輕,好好吃些補湯調養(yǎng)兩日也就好了。”
杜挽兮心中一動,感嘆上天不公。
這人做一個多端,居然運氣這么好。
她今日必須來一個了斷。
杜挽兮踩著花盆底的鞋子往前走,聲音驚動了太醫(yī),太醫(yī)扭過了頭,連忙調整姿態(tài)跪在了她面前。
“微臣見過太后娘娘。”
杜挽兮揮了揮手,讓這人下去。
秋月也在外面候著,如此一來,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請娘親恕罪,兒子身子乏的厲害,實在是起不了身子給娘親請安了。”
床上的湛安一臉的苦笑,滿是無奈。
杜挽兮點了點頭,笑著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湛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看來這賊人是抓不住了,不過也幸好你沒出事,若是出事了,娘親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湛安滿眼的感激:“這一次,兒子能夠活下來,都是靠了娘親。”
“……”
她心中滿是拒絕,連忙調轉了話題,看向了桌子上的一碗湯藥,還在冒著熱氣。
“這就是太醫(yī)給你留下來的藥?”
杜挽兮略責怪的說道:“正所謂良藥苦口利于病,尤其是藥這種東西更是要趁熱喝,這才能夠起效果,你還等著放涼?”
說著,杜挽兮就來到了桌子邊,把這一碗藥抱在了手里。
似乎真是有些燙,又連忙放了下去。
“這藥還真是燙。”
她把這一碗湯藥擋得嚴嚴實實,從自己的衣袖里面掏出了毒藥……
“娘等這藥涼了一些,就給你端過來。”
杜挽兮笑著說道,轉頭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不停,把那一包的毒藥全部都倒了進去。
湛安眼中更是感動。
“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勞煩娘親呢?娘親還是把這些東西給放下,一會兒喊一個丫鬟前來就好了。”
“不麻煩不麻煩,幫忙照顧一下自己的兒子,有什么麻煩的。”
杜挽兮連連搖頭,還拿起碗邊的勺子攪了攪。
一邊吹著熱氣,一邊把碗給端了過來。
“伺候自己的兒子,娘的心才能夠安,哪怕給你端再多次,娘都不會覺得累的。”
她說的和顏悅色,想要服侍著他喝。
畢竟在前世的時候,這種事情早就已經做慣了。
男的卻有一些受寵若驚,不過杜挽兮堅持,他也不好多說些什么。
只是這藥還是燙的厲害,杜挽兮看著熱騰騰的霧氣,抿了抿唇,若這喂下去,只怕他直接就吐出來了。
所以,她又問道:“這么多日,你一直都沒辦法聽你皇叔講課,也不知這治國之道是落下去了沒有。”
“今日我這個當娘的就考你一考,你且聽清楚了,若是朝黨之上有人勢力強大,你是殺還是不殺?”
杜挽兮一邊吹著碗里的湯藥,一邊輕聲說道。
想到的是湛景。
勢力強大,說的就是他了。
話音剛落,湛安就直接說道:“既然已經問了這個問題,那必然就是兒子在殺與不殺之間徘徊,可娘親不了解兒子的性格,在兒子的心里,沒有不該殺的人。”
她心尖一顫,看著面前的男子,聽著他所說的那些,一顆心緩緩的下沉。
“既然這人位高權重,而且還在思考要不要殺,那必然已經是威脅到了兒子,或者是讓兒子心中不快,身為帝王,這就是被上天選擇的人,這種普通的人,若是妨礙了自己的心情,那隨隨便便的就可以換掉,留著做什么?難不成等這些人勢大了之后奪取了皇位嗎?”
他在床上窩了兩天,心中戾氣見長。
在之前也沒這么暴躁,可現在,他卻是徹底的變了。
“難不成,你見誰不爽都要殺了?”
杜挽兮心中一動,忍不住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