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她做什么,做得對,做得錯,都能獲得原諒。從來不講道理。
你應(yīng)該記住的。
玫瑰無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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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雪梨打了個寒噤。
剛剛許星純的樣子,還有他的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貼上她喉嚨的手涼冰冰地,仿佛隨手會收得更緊,再過下一秒就會掐死她一樣。
她再一次確定,他是有一點心理變態(tài)的。
不。
不止一點。
許星純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
她喘了半天的氣,期間抬頭看了一眼他,心里百味雜集。
“這么恨我,想殺了我剛剛?”付雪梨眼圈都紅了,咬著牙,忍疼,撐膝蓋站起來,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問,“我走行了吧,這樣你滿意了嗎?”
許星純不言不語,神情冷淡,與平時無異。
站著很久沒動了,他才開口。
像樹枝一樣瘦而堅.挺,卻輕易能夠折斷。他嗓音嘶啞,有點自嘲,“好。”
等了半天,就是這個回復(fù)。
付雪梨其實還是不肯信,許星純是真的恨她了。
他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了,無論她做什么、說什么,許星純時時處處都忍讓,無條件承受包容她的一切。
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行吧,是你說的,別后悔。”她用力地閉了一下眼,壓下心里的煩躁,說完話就轉(zhuǎn)身朝外走。
走了幾步,快到門口時,眼淚唰一下就出來了。心有不甘,她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里震了一下。這一下,目光就移不開了。
許星純像一根快要被折斷的筷子。他弓著腰,動作很緩慢地,收拾著她之前吃完的粥。
那一方狹窄的空間,沒有光,只有黑暗。他垂著頭,動作機械,仿佛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從過去到現(xiàn)在,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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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一次,第二次就簡單多了。
付雪梨靠著車窗戶出神,松懈下來,心里的滋味特別復(fù)雜。她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心軟。
光速打臉不要太快。
剛剛明明走了沒幾步,就忍不住返回去找他。
站到許星純面前的那一刻,她真的是不敢看許星純表情。
要說臉皮厚這事,真的付雪梨自己都佩服自己。都一把年紀了,上一秒還在鬧脾氣說絕交,下一秒就大大方方回去了。雖然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擅于堅持的人,只是對許星純還抱著些心思。
愧疚、懷念...說也說不清。
但說白了她付雪梨就是一個俗人,貪財好色,珍惜生命。
愛得干脆利落,隨時都能抽離。
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已經(jīng)到了沒時間再拖下去的時候。
唐心打來的電話不知道被掐了幾個,最后望一眼手機,付雪打起精神,頭往許星純的方向轉(zhuǎn),目光卻不太敢抬起。
沒有話也想找一點話出來說,“喂,那個,我真的要走了,去馬來那邊拍戲。”
“嗯。”
開了個頭,后面的話就好說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
“......”
“以后如果你不想見我,估計我們就不會怎么見面了。”
“嗯。”
“雖然下午我說的是氣話...但是你真的那么恨我嗎?”
許星純微張開嘴唇,“沒有。”
“那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這么久了...”
她其實知道答案,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難過,憑什么委屈。
他對她有怨恨是正常的。
只是還有股拗勁兒,非想著要重新和許星純開始,又實在低不下身段。人就是有這種天真又貪婪的賤性,越得不到的越放不下。
珍惜和后悔這種事情,其實真的不用誰說教。
總有一天,栽幾個跟頭就自然把人都教會。誰都逃不過。
心里頭翻騰著酸楚的感覺,付雪梨終于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和他呆了快一天一夜,忽然有些舍不得。
打開車門,下車,整個人探身出去,她聽到許星純說,“抱歉。”
他的聲音聽起來又冷又滑。
付雪梨動作頓了一下,反手把車門關(guān)上。
聽到砰地響聲,她走出兩步,像是被抽走了一根骨頭,力氣也跟著泄了個精光。
她不敢回頭,徑自快步離開。
付雪梨只能對自己說。
沒事的。
不用急。
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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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著地址,在地下停車庫找到唐心給的車位。
探頭看,唐心和西西早早就等在保姆車上。看到付雪梨的人,唐心黑著臉,眼神灼灼,咬牙切齒道,“給你五分鐘,我真的要殺人了付雪梨,你幾歲了,分不分輕重,你是要急死我嗎?”
付雪梨不敢耽擱,手機揣進兜里,稍微補了一下妝,迅速換完裝備。口罩帽子全部戴好。
不少探聽到小道消息的記者,和一些已經(jīng)知道行程的粉絲們早早就堵在機場門口,因為《破曉》和炒cp的熱度,付雪梨現(xiàn)在關(guān)注度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