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道士就是外門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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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名無姓，也沒有道號法號--上次有個刀客四處吹噓自己黑進(jìn)了外門道士的數(shù)字度牒，上頭無論是姓名亦或是道號的欄目都是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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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覺得這話有著一定的可信度：因為后來他再也沒見過這個刀客，聽說是在吉隆坡室外的荒原上被幾條野狗剖開顱骨吃光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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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做過多次改造的刀客，就這么死在荒原上了？他的植入手術(shù)還是方白鹿介紹的。以方白鹿的經(jīng)驗，這倒霉刀客的身體機(jī)能足以支撐他不眠不休地在荒原里殺上三天三夜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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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白鹿心里明鏡似的：這個刀客是真的摸到了外門道士的一些小秘密，所以也被永遠(yuǎn)地封了口。哪有野狗連顱內(nèi)記憶體也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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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把陰靈稀碎的半臉隨意一甩，那團(tuán)模糊的血肉隨著狂風(fēng)起舞，逐漸離石油塔遠(yuǎ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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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攤開手掌伸進(jìn)暴雨，任由著雨滴沖刷著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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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望著陰靈的殘骸被狂風(fēng)卷進(jìn)云中，轉(zhuǎn)過頭對外門道士敲了敲自己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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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還有，最好還是擦干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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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面罩上的血水被風(fēng)橫著刮開，留下幾道血痕。記住網(wǎng)址m.vipｋａｎｓｈｕ．ｃｏ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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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袖袍，緩慢且細(xì)致地擦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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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fā)現(xiàn)面罩上的血跡么？或許外門道士并不是依靠肉眼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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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外門道士的袍袖已經(jīng)完全把他的頭部遮住，但方白鹿都沒有出手攻擊。如果他的猜想正確的話，恐怕頭部被遮住也不影響外門道士觀察四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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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看著外門道士用左右袖袍交替又抹了幾次面罩，心里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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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還挺愛護(hù)這個面罩的。只是動手殺人的時候怎么那么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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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松開了道髻的束帶，神經(jīng)管線蛇一般舞動，像是舊世紀(jì)神話里的女妖美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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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板真是好手段。偃師俱樂部的預(yù)備會員就這么被你一招收拾/破壞了。”外門道士的聲音穿過暴雨依舊清晰，只是同時發(fā)聲多個詞語的怪異習(xí)慣聽起來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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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道士沒有看見我的辟邪符么？倒是沒想到那陰靈是偃師俱樂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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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心里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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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越發(fā)滂沱，永無止境地由天頂落下。萬千雨點打在石油塔的金屬外壁與維修架上，發(fā)出的聲音像是巨人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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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仙師出手，我怕是就麻煩了。”方白鹿挑了挑眉毛，刻意將說話的音量壓低。混雜在雨水的敲擊聲中，他的聲音細(xì)若蚊蟲。這是為了試探外門道士的聽覺對聲音振幅的敏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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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說的這句話有一半是真的。如果外門道士剛剛沒動手，要徹底收拾掉陰靈還要花上不少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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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板倒真是體面人，一點也不貪功。”外門道士把雙手揣進(jìn)黑色道服里的袍袖，把頭往被陰靈用單分子絲線剖出的大洞點了點；“這丹房加固過，方老板怎么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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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聲的干擾、接近十米的聲源距離、刻意壓低的音量都沒有影響外門道士聽清方白鹿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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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連我刻意壓低聲音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說根本不在意呢？】方白鹿不禁一勾嘴角：形勢開始向他的計劃中轉(zhuǎn)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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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分子絲線。”方白鹿努努嘴，往外面的半空示意；“不是我弄的，是..你嘴里‘偃師俱樂部的預(yù)備會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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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切？”外門道士腦袋微微向后一仰，似乎很是驚訝；“方老板連蜘蛛切都能反制，果然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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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切是日本人對單分子絲線的叫法。有趣的是，這明明是智利人鼓搗出來的東西，結(jié)果卻是日本人起的外號更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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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鹿雙手?jǐn)傞_聳了聳肩：“仙師，強(qiáng)制脫離龜息的反噬也該好了吧。我們還要廢話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