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卿予剛離開人群,前方停著一輛奢華莊嚴的馬車,看著就沒什么人情味。
司卿予繞開路,讓馬車通過。
風(fēng)輕起,掠起馬車窗簾的一角。
身著黑金蟒袍的男人,正低頭翻閱公文,矜貴禁欲的輪廓,緊抿削薄的唇,眼窩深邃,如同一幅水墨畫卷。
修長分明的手,搭在窗檐輕叩著。
男人冷冽的丹鳳眸不動聲色,微掀,神祇般的容顏沒有任何一絲一毫波瀾。
司卿予看過去,四目相對,不帶感情。
互相驚艷對方的盛世神顏,也就三秒。
誰也不看誰。
等司卿予走遠,趕馬車的護衛(wèi)朝馬車里頭說道,“王爺,是司丞相家的小姐,她把安世子給打了,還躺在地上呢。”
只聽見馬車里傳來一道低啞慵懶的嗓音,矜得不起一絲漣漪,“聒噪。”
護衛(wèi)又道,“王爺,司小姐長得好好看!”
馬車里頭的男人沒了動靜。
“王爺,丞相大人明明是清白的,可他卻直接畫押認罪了,我等還如何幫丞相脫罪?”
男人擱下公文,慢慢撫著指上的玉扳指,言語淡漠,“進宮。”
馬車緩緩行駛過鬧市,就連方才的迎親隊伍見到都得靠邊跪地,包括重傷的安世子。
馬車里頭坐的乃是當(dāng)今夙王殿下——封承衍。
皇上最寵愛的三皇子。
封承衍這三個字代表著立于皇權(quán)之顛,無人敢提及的尊貴。
就連司蕓蕓跪在那都忍不住窺向那輛奢華的馬車,盼得一睹夙王殿下尊貴俊冷的容顏。
若能嫁,當(dāng)嫁夙王。
可夙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冷血無情。
膽敢靠近他的女人身首都不知在何處。
…
司卿予來到一處小巷里。
黑衣人暮然出現(xiàn),遞給司卿予一封密函,“主子,證據(jù)都在里面。”
司卿予接過收在袖中。
黑衣人又道:“今兒這個事長公主府定不會善罷甘休,需要屬下殺進長公主府嗎。”
司卿予冷冷道,“先擱著,看好大牢,不能讓任何人有下毒的機會,我要讓父親清清白白的走出來。”
司卿予要潛進皇宮其實很容易,但,她就要光明正大走進去。
宮門。
皇上并不召見司卿予,而是派大理寺的人過來抓她。
“還請公公把這個交給夏皇。”
司卿予剛將一枚玉令交到慶公公手中,便被迎面而來的大理寺少卿搶走摔扔在地上。
大理寺少卿便是剛剛晉升的司家二房,司寇。
司寇本來只是個八品的通判,還是司丞相為他力謀的小官差,早朝都入不得。
司寇舉報司丞相后,有長公主力薦,直接封大理寺少卿。
司卿予彎下腰撿起玉令,理清灰塵默默收到袖中,幾不可聞的抿唇。
她纖長的睫毛逆光垂在眼窩,分生一片陰鷙。
傳話的慶公公將這一幕收在眼里,后背脊骨瞬間襲來一陣戰(zhàn)栗。
這姑娘冷靜到可怕,眸底卻全是狠,絕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兒。
那玉令是難得一見的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