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是黑暗,空氣中飄逸著濃重的血腥味。
白錦的眼睛被秦悵挖去,再也看不見屬于她的光景。
她瘋了,她被關(guān)在了冬院的房間里,撕心裂肺的驚叫怒喊:“還我的孩子,秦悵,你回來,他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骨肉,秦悵……”
她拼了命的錘打門窗,被白色布紗纏裹著的眼睛,頓時被白錦給撕扯下來。
鬼醫(yī)本是可以借著這次機會把她的血直接放干,可是她沒有。
她給她留下了一口氣,讓她痛苦的活著。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白意的計劃。
她的臉龐痛苦又猙獰,雙手用力的摳動著自己的雙眼。
失去眼睛的眼窩處又麻又癢,她越是摳,血流的越多。
難耐之下,她的頭重重的撞到門窗上,一下一下的撞,哪怕撞的頭破血流,她都沒有停下來。
只有這樣,才能夠緩解眼睛的痛疼麻癢。
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濕了她的雙手。
白錦最后無力的坐在了門邊,身子靠著門,呵呵呵的笑。
隨后她的手從衣襟里摸出了一塊玉,指尖的血水一下子把那塊玉染成了紅色的,她卻當寶一樣的撫摸著。
無盡的黑暗中,白錦仿佛又看到了那身材削瘦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
她尤為記得,那天少年穿著紫色的華衣,手里拿著一把青龍銅劍,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哥哥,你的玉佩掉了。”
“我要隨軍打仗了,你幫我保管它。”
“那你會回來拿走它嗎?”
“你嫁給我,我就不拿走,如果你不嫁給我,我肯定要回來拿走它。”
“那我長大了嫁給哥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