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夕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費力地撐起身子。
熟悉的中藥味,聞上去特別親切。
她又揉了揉眼睛,貪婪地吸了口清晨干凈的空氣,方才睜開眼,打量這間簡陋的小屋。
房間陳設(shè)很簡單,一張床、一條四方木板凳、一張舊桌子,還有西北八九十年代取暖用的紅磚火墻。
“二丫,起床吃早飯了。”沙啞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怼?br/> 陸曉夕眼睛一亮,連忙回應(yīng):“哎,馬上。”
她又回到了熟悉的中學(xué)時代,真好!
爸爸還沒被她連累死,她還沒輟學(xué)下海,沒有吃盡一切苦頭供渣男讀書,也沒有被自己的親媽親姐姐算計。
一切還來得及!
陸曉夕興奮地握了握小拳頭,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換上一條淡藍色牛仔褲和一件格子襯衫,再把長發(fā)扎了個馬尾,就推開門出來。
“二丫,你聽爸一句話,咱好好讀書,別羨慕人家下海的,你要是能考上大學(xué)比什么都好,現(xiàn)在干啥都要文憑了。
你大成哥已經(jīng)被西北軍醫(yī)大錄取,就是正經(jīng)的大學(xué)生了。你要是考不上大學(xué),以后跟他連話都說不到一起去。
咱家窮,爸也沒啥門路,讀書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開飯前,陸藥生又忍不住念叨女兒。
陸曉夕鼻子都有點紅了,乖巧地回應(yīng)了一聲:
“爸,我知道了。我都聽你的,好好讀書,好好學(xué)咱家祖?zhèn)鞯谋臼隆!?br/> 陸藥生愣了一下,滿肚子的話都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他就是不死心,想再念叨一遍。
明知道二丫鬼迷了心竅,就是不想讀書,想跟娟子她們?nèi)ツ戏劫嶅X。
他都磨破了嘴皮子,也說不動這丫頭。
閨女今天怎么突然轉(zhuǎn)性了?他還有點不適應(yīng)。
感覺到陸藥生的目光,陸曉夕快哭出來的臉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
“爸,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我現(xiàn)在全都想通了,我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將來考個名牌大學(xué)、也當個名中醫(yī),讓你為我驕傲。”
還名牌大學(xué)?就你那倒數(shù)的成績,能考個大專就謝天謝地了!
“做了什么夢?”陸藥生終究沒給女兒潑冷水,之后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