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剛剛亮沒多久,初陽的光芒柔和,帶著淡淡的春日暖意。
神腳郡是大郡,郡城是大城,規(guī)模是天下第二,第一當然是神州的人都光明都。當然,如果作為人種最初建筑的全貌,光明都卻遠遠無法與其相提并論!它始建于巨人時代,由于形體原因,這城于如今的人族來說太過于巨大。
巨人消失后,這個八卦布局的地上雄建就荒廢了,無論是野人文明還是蠻族文明,對于建筑都不甚精擅,直到人族接管了星嶺,始祖才下令大修其八方城之一,并遷民定居,花了數(shù)百年才形成規(guī)模。是的,現(xiàn)在人族所居住的神腳郡城只是這座龐大建筑的一部分,像郡城一般的古城還有位于其他七個不同方位七座,共八城,拱衛(wèi)中央的‘陰陽域’,那是巨人時代的核心,亦是主宰臥榻處所在地。
現(xiàn)在的神腳郡城就是八方城之南御。至于其他七城和中央龐大的陰陽域,是重要的歷史古文明遺跡,保護級別甲級特等,是神腳郡財政的最大收入來源之一,神腳郡可是天下聞名的觀光旅游圣地,當然,也是險地。
經(jīng)過人族萬年的不斷休整和擴建,南御已經(jīng)與其他七城和陰陽域完全不搭調(diào)了,成為一個自成體系的完備建筑。城池四面除原本供巨人出入的巨大城門外,各修建了兩扇供人族通行之用的城門。原本的巨型城門只有曾經(jīng)統(tǒng)治九州的九極神國神皇駕臨時才會開啟。神國解體后,失去天下共主的威勢,這四扇巨大城門亦沉寂,未曾再被動用。
傳說在巨人時代,最強大的巨人從任何一方城前往主宰臥榻處朝圣需要跨出萬步的距離,叫做‘萬步之遙’。無論是野人還是蠻族統(tǒng)治時期,都曾經(jīng)試圖理解八方城等的種種用意,但因為地域太過廣闊且時刻伴隨兇險,耗費無數(shù)氣力后亦無甚大的收獲,因為在始祖炎黃之前,巨人遺跡曾是生命的禁地。
傳說當最后一位巨人死去時,他于陰陽域的主宰臥榻處,擊碎王座,開啟巨人一族逆奪天工的陣法,將陰陽域,即神山完全困死。方圓之內(nèi)變成一片彌漫暴能的死地,在數(shù)萬年間毀滅了無數(shù)妄圖進入其中的強者。野人和蠻人雖然不如人族繁榮,但卻有很多可入禁地的絕世強者,不過數(shù)萬年間卻未聽說有誰進入神山得到什么裨益,久而久之,這片死地便成為強者證明自己修為強度的實踐之地。
萬年前,人族天驕炎黃橫空出世,是人族最耀眼的強者,但卻有數(shù)位并駕齊驅(qū)的對手與其爭奪領(lǐng)導權(quán)。這種情況持續(xù)了很久,也因為人族不能一致,所以在面對蠻人的打壓時始終處于劣勢。局勢的轉(zhuǎn)變來得很突然,炎黃不知道為何,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xiàn)后,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最凸顯的一點就是其修為的驚人提升,在人族內(nèi)部的爭斗中迅速毀滅吞并其他諸部,完成統(tǒng)一。而后就是驅(qū)逐蠻族,帶領(lǐng)人族晉升霸主的偉大征程。
九極神國建立后,他只做了一件事,就奠定了其前無古人的豐功偉績,那就是破解八方之城,瓦解巨人之陣。炎黃神帝以強霸無敵的力量攻破八方之南,毀八方城一基,后下令大力休整和開闊,并將整個南御周邊劃為一郡,以南方城為核心,遷移民眾定居,以眾力破重能!事實證明炎黃之法的成功,在后來的千年時間里,隨著對郡城的不斷整改擴建,完全破壞了巨人之陣的排列,古老的恢弘陣法于九極神國千年慶典之際,宣告破除。
對于始祖匿跡的那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在往后的時間里一直都是當代強者津津樂道的話題。但絕大部分的觀點是,當時的炎黃眼看人族越來越趨于分裂的態(tài)勢,對自身無能為力感到懊惱,最后將希望寄托于巨人禁陣內(nèi),那座虛無縹緲的神山之上,最后功成……
弘武院甲級教區(qū)天階課室內(nèi),文乾海翻過手中書本的新一頁,看著課堂里精神奕奕的學子們,道:“這是當前最接近事實的解釋。不過,想必大家都知道,自始祖之后,即使在巨人法陣解除后的萬載歲月里,人族代代都有強絕當世的高人攀上天頂,但具是毫無所獲。其他人等難以追尋事實真相,僅僅剩下對蛛絲馬跡的妄加猜測,而得出的結(jié)論在我看來未必沒有誤導后人之嫌,不必不信,亦不可全信。究竟事實為何,大家以后若達到那等高度,便自去探個所以,只是先生我在此懇請一句,走前要把話說清楚?!?br/> 先生一本正經(jīng),學生們可是聽得樂呵。昨天某些學生惹惱先生,據(jù)傳這位文先生教學嚴厲,教鞭上打貴胄宗室,下打刁皮頑劣,心狠手辣得很,怎的今個兒心情如此好極,介紹個神山歷史跟講故事一樣讓人越聽越想聽,欲罷不能,末了還來個小小揶揄,好輕松呢。于是乎,在他話畢,滿堂嘩笑,不亦樂乎。
半晌,見先生沉默不語,眼神不善,趙應(yīng)德發(fā)現(xiàn)不對,趕緊畢聲,出聲道:“先生授業(yè),不得無禮。”
見課堂漸漸安靜下來,文乾海淡淡道:“我的課有那么可笑么?”見沒人回答,他走到小胖子宋玉麟的課桌旁,見其一臉緊張,便問:“宋玉麟,我講課可笑否?”
“不可笑,不可笑?!彼斡聍朊牖亍?br/> “那因何首先發(fā)笑?還笑得如此肆意,你是在嘲笑本講師的授課么?”先生板著臉。
“沒有的事,先生講課發(fā)人省醒,學生受教?!毙∨肿宇~頭微微冒汗,眼珠子亂轉(zhuǎn)。
“發(fā)人省醒?如此好極。醒在何處,你且說來聽聽?!毕壬苁菨M意。
宋玉麟支吾半天,說不出醒在何處,想起剛才的話,真想抽自己幾耳光。這弘武院可不是善地,來前母后就警告自己誤要像在家里一般耍些小機靈,怎的就沒聽進去呢。見先生平淡的表情,他哭喪著臉:“學生有錯,不該開小差,不該欺負同學,請先生處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