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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不知道他所說的話是真是假,而我現(xiàn)在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我沒有能力改變什么,我救不了誰,連我自己都救不了。
我不是不想逃,而是我知道,雖然他不是狽,但是以他的智商,我想要逃出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把經(jīng)歷寫出來,說不定還能搞出一本小說?!蔽蚁胫鴦偛潘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紙和筆。
突然,我真的有了一點沖動,真的想把我的經(jīng)歷寫出來,當然我寫這些不是為了搞一本小說,而是懷念我的戰(zhàn)友,懷戀那個她。同時也想給那些和我一樣的人一點告誡,社會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踏上了,就別想回去了。
我坐在桌子旁邊,鋪上紙,拿起筆。我在想,我該從哪里寫起。
我拿起桌子上的香煙,點了一根,在煙霧繚繞下,我的思緒被帶到了十五年前。在煙頭即將燃盡的時候,我拿起了筆……
那時候,我二十歲,在經(jīng)歷了兩次高考失利后,毅然打了包裹,出去打工了。
不是我不想再復讀一年,而是那個時候的家境不允許。而且高一高二時候的我,比較貪玩,很多功課都補不回來了。事實上后來我很多同學都參加了第三次高考,而且成功了。
我是在端了三個月盤子的時候,接到家中打來的電話,讓我回家參加驗兵。我沒有絲毫地猶豫,放棄了餐館老板拒不支付的幾百塊錢工資,收拾了行李,回家參加驗兵了。
其實,去年這個時候我參加過一次驗兵,不過由于我右眼視力實在太低,最終沒能如愿以償。
這一次,我一半是帶著僥幸心里,一半是實在不甘心一輩子給人端盤子打工才回來的。
有過失敗的教訓,我這次學聰明了,在驗兵之前,我就讓父親找了醫(yī)院的關系,當然在我那并不富裕的家庭,為了我的事情,父親還是搞出了幾百塊錢送了出去。
在體檢的時候,我還是有點緊張地,畢竟我心里有鬼。特別是驗眼的時候,知道自己不行,也要捏著鼻子上了。
我故意先把右眼遮住,檢查左眼,一點問題都沒有,被告知1.5的視力。而等到我檢查右眼的時候,前面是一片模糊,甚至連最上面的我都看不清楚。
外面的小伙伴開始幫忙了,他們低聲將正確結果悄悄給我比劃。
我用那幾乎看不清的右眼捕捉著他們的手勢,結果我順利說對了幾個。
不過,馬上就被那個老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端倪,他將我的那群小伙伴驅(qū)趕了出去。馬上我又成了“瞎子”。
我不甘心失敗,我也不相信家里扔出去的幾百塊錢打了水漂。我偷偷地將遮住左眼的鐵勺子移開一點。
這樣,我又順利地說對了幾個。
我相信那個老醫(yī)生不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小動作,一定是家里給出去的錢起了作用。
總之,我順利地通過了體檢。
接下來就是政治審查了。這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地方。上學的時候,因為打架,曾經(jīng)被記過處分,雖然后來消除了,不過檔案上應該會留下痕跡。
這個事情,只能我自己解決,我買了兩包20的香煙揣在褲兜里,跑到了當時班主任的家,求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同時悄悄地將香煙塞進了他的口袋。
班主任可能是被我參軍地熱情給打動了,他找到負責檔案管理的老師,將我的檔案重新寫了一份,一份光潔無暇地檔案。
這還沒完,為了確保順利參軍,鄉(xiāng)人武部部長那邊還得意思一下。不過直接送禮不太好,他也不敢要。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那個人武部部長就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在即將進行政治審查之前,他家來了一個喬遷之喜。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揣著父親給我的二百塊錢,參加了人武部部長家的酒席,沒有人在意你是誰,只要將禮錢記上,坐著吃飯就可以了。
吃完酒席,我還是有點不放心,跑到部長跟前和他告別。
部長顯得很開心,或許他根本就不認識我,不過他還是向老朋友一樣將我送走了。而他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我就知道這個事情一定成了。
沒過幾天,我就被通知,見接兵干部了。
面對著一身合體軍裝的接兵干部,我既羨慕,又害怕。我怕我的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會讓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兩個接兵干部倒是沒有為難我,摸了我頭上的那條傷疤,問是怎么回事。
我謊稱是小時候摔得,其實那是上學的時候,被刀砍得。
接兵干部摸了一下說沒有疙瘩,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