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怎么不跑了,嗯?”九個人呈半包圍之勢將宓妃困在中間,其中一身著褐色麻袍,手腕跟腰間皆盤纏著一條兩到三米長短的紅斑蛇,不時吐露著腥紅的蛇信子,留著一頭怪異的白發(fā),眼神似毒蛇一般陰冷。
他愛憐的輕撫著紅斑蛇的倒三角形腦袋,陰陽怪氣的沖著宓妃呲牙咧嘴,表情猙獰。
那種表情就像宓妃是什么美味的東西一樣,眼神更是想要一口將其吞吃入腹的模樣。
這種表情跟眼神著實惡心到了宓妃,險些沒把吃過的東西給全部吐出來。
不過看著這個古怪男人手上跟腰間的紅斑蛇,宓妃倒是詫異的挑了挑眉,頗有幾分意外,幾分驚詫。畢竟誰都知道,一進入冬季,蛇這種生物是要冬眠的。
偏偏這兩條紅斑蛇非但沒有冬眠不說,甚至精神頭十足,那不時吞吐蛇信子的模樣,就跟伺養(yǎng)它們的主子同一副表情,很難看,很欠收拾。
想喝她的血,想吃她的肉,難道就不怕一個不仔細會嘣了牙?
“這丫頭慣會使毒,別跟她廢話,先合力殺了她再說。”白豐茂在太師府書房就險些吸入了宓妃下的毒,此時他對這丫鬟扮相的宓妃是絲毫不敢掉意輕心,就怕一個不小心就陰溝里翻了船。
“白先生著什么急,咱們九個人還收拾不了她一個小丫頭,別小題大作成不。”
“是啊,今個兒要是咱們以九對一,還敗在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的手里,往后就不要在江湖上混了,說出去都丟人。”
“老二,老三。”
西江三鬼為兩男一女,在江湖上也算名聲赫赫,不過都不是什么好名聲,專門就干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聽到他們名號的江湖人一向秉持能避則避,能躲則躲的原則。
如果避無可避,那就只能打大出手。
“我們聽大哥的。”排行第二的惡鬼跟排行第三的女鬼對視一眼,聳了聳肩膀,閉上了嘴巴。
“土怪,別忘了太師的交待。”白豐茂冷下了臉,尤其當他在宓妃的臉上,不但沒有看到絲毫的懼怕之色,反而是似笑非笑微微上揚了揚的嘴角,心里就不禁燃起一把熊熊烈火,恨不得將宓妃給燒成灰燼。
這丫頭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膽挑釁他,是真的有本事一對九,還是有其他的后招?
若非是他在書房的密室之中練功,封閉了自己的五感,否則宓妃也不能那么順利的拿到想要的東西,要不怎么有話說,甭管做好事還是做壞事,有時都挺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很多時候,宓妃的運氣都極好。
“小寶貝,看到了嗎?”土怪撫著紅斑蛇的腦袋,一手指向宓妃,嘴巴湊到蛇信子前輕言細語,就好像真是在呵護什么寶貝疙瘩一樣,“細皮嫩肉的她就是你們今晚的晚餐。”
嘶!嘶嘶!
兩條紅斑蛇聽了土怪的話后,顯得非常的興奮,不停的吐著蛇信子,繞著土怪的手腕跟腰不停的纏繞滑動,又不時伸出腦袋,對著宓妃露出它們尖尖的,帶滿毒液的毒牙。
宓妃默了默,眼波流轉,柔弱無害,寒風中略顯單薄的身子傲然挺立,透露著寧折不彎,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王者氣概。
鹿山五怪,以五行金,木,水,火,土為名,手段陰狠毒辣,更是因行事荒誕詭怪,捉磨不透而被江湖人士稱之為邪派。
隨著他們在江湖上做下的一件又一件的惡事,鹿山五怪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直到六年前不知何故在江湖上消聲滅跡,漸漸沒了他們的消息。
土怪,生性陰冷,終日喜愛與蛇共處,是個地道的控蛇高手。
曾死在他飼養(yǎng)毒蛇毒牙之下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更有以人血養(yǎng)蛇控蛇的嗜好。
在大冬天見到這兩條活蹦亂跳的紅斑蛇時,宓妃心里就確定了這五個人的身份。至于白豐茂身邊的另外三個人,如果她沒猜錯,他們應該就是在江湖上消失了近十年的西江三鬼。
黑鬼,惡鬼跟女鬼,三人乃是結拜兄妹,并稱為西江三鬼。
其中,老大黑鬼,的確黑如焦炭,與他的名號極其相符。老二惡鬼,倒也真的長得兇神惡煞,形似惡鬼。老三女鬼,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紅色的衣裙襯得她的面色越發(fā)的白,白得近乎透明,若是夜里見了,一準兒不會覺得她是一個人。
身著紅衣的女鬼,宓妃勾唇,覺得叫她厲鬼比較適合。
據(jù)她在藥王谷翻閱的那些江湖典籍上記載,西江三鬼中的女鬼,原本出自武林世家,容貌更是生得秀美,后嫁給劉家莊少莊主,兩人也算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世事難料,成婚前兩年,夫妻二人的確過得幸福美滿,但劉少莊主生性風流,喜好美色,后來看中一個青樓女子,非要娶回家還要立為平妻。
心高氣傲的女鬼自是不肯,于是各種吵鬧,最終也沒能阻止丈夫將青樓女子娶回家。就在她的丈夫跟那青樓女子拜堂的那天夜里,她穿著一身艷紅色的衣服上吊自殺,結果沒死成。
那時江湖上還沒有西江三鬼,老大黑鬼無意中救下了正在生死一線間掙扎的女鬼,也不知對女鬼說了些什么,那晚之后女鬼就離開了劉家莊。
一年后,還是劉少莊主跟那青樓女子拜堂的那天夜里,劉家莊被一紅衣女子血洗了。
不管男女老幼,哪怕是一條狗都沒有放過,那劉少莊主跟那青樓女子更是被脫光了衣服,高高的懸掛在劉家莊大門前的一棵柳樹之上,接連暴曬了整整一個月。
之后,兩人的尸體才被丟入劉家莊內(nèi),當天夜里整個劉家莊就在一場大火之中化為了灰燼。
自此以后,女鬼之名在江湖中被傳揚開,西江三鬼的名號也隨之越來越響亮。
直到十年前,他們才淡出江湖中人的視線。
當初宓妃看到這一段雜記的時候,就覺得這穿紅衣上吊自殺未遂的女人,應該叫厲鬼,而非叫女鬼,完全不符合她的行事風格。
絕望過后的報復,是殘忍而血腥的,自她被黑鬼救下,然后決定離開,再到她回來血洗劉家莊滿門,曾經(jīng)的善良與仁慈便已從她的生命中徹底的被拔除,剩下的除了恨還是恨。
愛與恨的距離其實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一念之間決定化身成佛,抑或墮落成魔。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話用在女鬼的身上最適合不過了。
“動手。”白豐茂從一開始就不想跟宓妃多費口舌,他只想取下她的項上人頭。
他甚至不知道宓妃在書房里究竟呆了多長時間,她是否又從書房里拿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總之,留下她就是一個大大的隱患,不得不除。
剛開始他以為宓妃跟那個黑衣人是一伙的,但聽完她對龐太師說的話,先入為主的想法就被推翻了。
他能感覺得到,那個黑衣人潛入書房,是帶著某種任務,甚至是在尋找某種東西。
但宓妃,這個看似無害,實則極其危險的小姑娘,她潛入太師府的目的,更多的是一種試探。
只是白豐茂想不明白,宓妃在試探什么?她又想要做些什么?目的是什么,她又沖著什么去的?
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自打大皇子墨思羽被扶上太子之位,龐太師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不被動搖,明里暗里幾番對那些有可能威脅到太子地位的皇子出手,對于那些無法拉攏到太子陣營的官員,也是想盡辦法一一鏟除。
俗語有言,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即便每一次出手都盡可能做到斬草除根,永絕后患。然,一來二去的,總也有漏網(wǎng)之魚不是。
因此,在宓妃對龐太師說出‘欠債的總歸是要還的’話時,白豐茂就在回憶,究竟是執(zhí)行哪一次任務的時候,落下了這么一個危險的隱患。
“老二,老三小心一些,這丫頭很是有些古怪。”黑鬼做為三鬼中的老大,年紀最長,見識自然也是最廣。
并非他長他人志氣來自己的威風,而是此刻看著已然被他們包圍住,但那張平凡普通的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慌,甚至沒有一絲懼色的宓妃,黑鬼出道這么些年來,殺人無數(shù)竟然第一次覺得心中沒底。
明明就是那么一個柔弱得好似寒風大一些就會被吹走的丫頭,偏偏給他一種,她站在峰巔之上,垂眸冷視他們的錯覺。
秉持著小心謹慎的原則,黑鬼幾乎想也沒想就出聲告誡惡鬼跟女鬼,切記不能冒然行事。
“知道了大哥。”女鬼依舊慘白著臉,十根手指非常的細長,可卻極為枯瘦,皮包骨的樣子,伸出袖口暴露出來的時候很是嚇人。
她的手指甲保養(yǎng)得極好,一根根都涂上了艷麗的紅色,倒映在冰雪之上,投射出詭異的紅光。
宓妃知道那根根都長過十厘米的指甲,其實就是女鬼身上最為厲害,最為霸道的武器,每一根都染上了不同的毒。
一旦被她的指甲抓到,若是只中了一種毒還好辦,若是同時被兩三根指甲所傷,中上兩三種毒,那人必然是活不成的。
可見,女鬼的指甲有多么的厲害。
嘶嘶——
兩條無論長短還是粗細幾乎一模一樣的紅斑蛇已經(jīng)被土怪放到了雪地,它們的速度非常的快,一左一右默契的朝著宓妃撲去,似是完全不懼這寒冷的天氣,身體里有使不完的勁兒。
呈倒三角形的冰冷蛇瞳,散發(fā)著幽幽冷光,緊緊的鎖定宓妃,就仿佛宓妃是天下間最最美味的食物,讓得它們異常的興奮與活躍。
“咬她。”土怪自小便愛與蛇這種冷血動物為吾,久而久之他自己比起冷血動物都不再遜色。
他能嗅得出,宓妃身體里的鮮血,非常非常的美味,不禁讓他異常的垂涎。
如果喝了這個小姑娘的血,不但他的功力會大增,甚至是他的那些寶貝都將大大的受益,他將培育出這個世間最劇毒,最完美的蛇寶貝。
往后,看誰還敢說只有毒宗的毒才是劇毒,才令人聞之色變,他的毒將會比毒宗的毒更加的令世人為之畏懼,為之顫抖。
“木怪,水怪,你們兩個掩護著土怪不要輕敵。”黑鬼能瞧出宓妃的古怪,同樣身為鹿山五怪之首的金怪,自然也瞧得出。
他們鹿山五怪,西江三鬼跟白豐茂同為龐太師收在麾下的勢力,偏偏白豐茂那個老東西處處都要壓他們一頭,他們對他早就心生不滿。
倘若宓妃沒有古怪,為何白豐茂那個老匹夫遲遲不親自上去跟宓妃交手,而是要等他們先跟宓妃動手,這不是拿他們做筏子么?真當他們是個傻的?
也只有心思單純,不擅謀算的惡鬼,女鬼跟性情沖動的土怪才會不顧一切的往上湊,絲毫沒有防備之心。
當然,這也與他們以往執(zhí)行任務時,屢戰(zhàn)屢勝的戰(zhàn)績脫不開關系。
以至于他們都險些要忘了,他們或許很強,但不排除還有比他們更強的人。
輕敵,是未戰(zhàn)而先輸?shù)谋憩F(xiàn)。
紅斑蛇張開嘴,露出尖細的毒牙,以閃電般的速度撲向宓妃,那毒牙之上透明粘稠的毒液分泌到了最高點,一旦被沾染上,極有可能立馬斃命。
宓妃足尖點地,嬌小的身子凌空而起,避開了紅斑蛇的第一波攻擊,雙手平攤自袖中伸出,暗暗運氣于掌心,寒風受她牽引,漸漸將她護在其中,竟是以她為中心形成了一道風墻。
寒冷的冬季,萬物蕭條凋零,絕大部分的樹木到了這個季節(jié)都會枯黃,樹葉都會掉光。可是不管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樣的季節(jié),松樹卻是常青的。
松樹四季常青,松葉形似長針,尖銳,又可稱為針葉。
蛇毒么,她倒想看看,究竟是這蛇的毒厲害,還是她的毒厲害。
漫天花雨技法,宓妃以練至第二重,可以大自然中的花,草,葉化針作為武器發(fā)動攻擊,尖細銳利的松葉便是她此刻不二的武器。
只見她雙掌一吸一收之間,翠綠色的松針便供她驅使,似有意識一般,朝著白豐茂等人飛射而去。
刷!刷刷!
兩次出手,四枚松針,攜帶著破風之勢刺入兩條紅斑蛇的七寸之中。
頃刻之間,兩條前一刻還活蹦亂跳的蛇,頓時攤軟在地,又在眨眼之間,化為兩灘黑色的血水,竟是將那冰面都灼燒出兩個坑。
“我要殺了你。”眼看著自己的兩條蛇寶貝在他的面前消失于無形,土怪整個人都癲狂起來,白色的頭發(fā)在寒風在飛揚,一張原本就不好看的臉此刻更是扭曲猙獰得可怕。
然,宓妃是誰,她豈會懼怕于他們。
這個時候她的嗓子要是好了,她要是能說話該有多好,保準打不死他們,她也有法子氣死他們。
只可惜她的嗓子暫時還不能發(fā)聲,不然也不會讓他們之前廢那么多的話,千里傳音也不能用,那樣她的身份只怕是藏不住。
宓妃不怕龐太師打她的主意,可她擔心龐太師打她爹娘的主意,畢竟以她的身手自保是沒有問題的,但她的爹娘手無縛雞之力,處境會相當?shù)奈kU。
而且就目前來說,她的勢力尚未建成,很多地方都無法顧全,行事不得不一再的隱忍,一再的退讓,以保持一個平衡點。
待得他日她的勢力建成,現(xiàn)在的這些顧忌也都不會再是問題。
“你是毒宗的人?”白豐茂的目光自那兩個坑上收回,冷冷的落到宓妃身上,心里掀起不小的波瀾,讓他驚了一驚。
怪不得他有這樣的反應,只因從那松針釘住紅斑蛇的七寸,前后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那兩條蛇便化成兩灘黑色血水,甚至還灼燒出兩個坑來。
可見,她下在松針上的毒有多烈。
宓妃笑而不語,雙眸幽深似一汪古潭,一望不到底,又似蒙上了一層江南云煙,朦朦朧朧,猶如霧里看花。
別說她現(xiàn)在是個啞巴,口不能言,就是她能說話,她就一定要回答他的問題么?
“大家小心她的毒,一起出手。”久等不到回應,偏又對上宓妃那似嘲似諷的冷笑,白豐茂怒了,黑著一張臉怒吼出聲。
西江三鬼,鹿山五怪視線相撞,又看了看惱怒至極的白豐茂,最終達成一致,暫且放下他們彼此之間的恩怨,先殺了宓妃再說。
以一敵九,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既然人家都認定她是毒宗之人,那么銀針宓妃是肯定不能用了,更何況她的身上也不過只有三根銀針而已。
世人皆知,藥王谷與毒宗是對立的,是死對頭,藥王谷以銀針行針灸之術救人,故此,但凡拜入毒宗門下,便是用毒也不能使用銀針。
銀針,乃毒宗的禁忌。
宓妃有意讓白豐茂的臆測成真,那么她就得放棄使用銀針。
除銀針之外,她所擅長使用的繡花針也不能用,藍筋鮫絲也不能用。后面兩種武器,她曾在狩獵場用來收拾過明欣郡主,那么多雙眼睛親眼目睹過,她若用了,豈不明擺著告訴別人,她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溫宓妃。
藥王谷也會暴露了。
三種她慣用的武器此時皆不能用,也真是夠憋屈的。
好在出谷之前她就已經(jīng)將漫天花雨練至第二重,能取葉化針為她所用,否則還真挺麻煩的。
面對九個人的合力圍攻,宓妃絲毫不敢大意,精神高度集中,出手快如閃電。白豐茂等人從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留宓妃活口,出手也極其的狠辣跟陰毒。
西江三鬼與鹿山五怪平日里都是互看不順眼,井水不犯河水的,難得在對付宓妃的事情,女鬼跟土怪居然配合得天衣無縫,招招都攻向宓妃身上的要害,其心不可謂不毒。
她殺了土怪的兩條蛇寶貝,讓得原本就想喝她血,食她肉的土怪越發(fā)的瘋狂,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好讓她給他的蛇寶貝陪葬。
只是這女鬼干嘛也一副跟她不死不休,苦大仇深的模樣,她可不是負心漢啊?
難道這是基于同性相斥的原理,女鬼這是覺得自己比她生得漂亮,所以狠命的要殺她?
纏斗間,宓妃不禁伸手自戀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頓時抱著胳膊打了一個寒顫,太惡心了。
這都什么審美水平,敢情女鬼好的就是這一口,想法剛剛誕生,宓妃就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上揚的眉一垮,小嘴扁了扁,模樣看起來有那么幾分委屈,不過出手卻是絲毫都不含糊。
作為一個兼修古武的女特工,不管身處的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都要盡可能迅速的找到可攻可防的武器,若是這些都沒有,那么就必須將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變成可以攻擊人的武器。
唯有如此,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才能減少對于外在物質(zhì)的需求。
“喂,我說你不是養(yǎng)了很多的蛇么,快些放出來咬死她。”惡鬼眼看這么長時間都拿不下宓妃,后者的精力又好像無窮無盡似的,整個人就顯得非常的煩躁。
九對一還打得難分難舍,甚至還沒有討到便宜,簡直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土怪犯著腥紅,陰冷似蛇瞳般的眼掃了惡鬼一眼,前者身形一頓,一股寒意躥上心頭。
他就說要離這個整天養(yǎng)蛇弄蛇的怪物遠一點,猛不丁被他看上一眼,還挺駭人的。
宓妃可不會給他們商量協(xié)作的機會,身影似鬼魅般靠近惡鬼,看似平平無常,卻是極具攻擊性,白晳的拳頭仿佛就是黏在了惡鬼的身上,任憑他怎么閃避都甩不開。
拳拳相接,一整套拳法打下來,惡鬼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身體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雪地上,狼狽的吐出幾大口血。
那血淌在雪白的冰面上,甚是刺眼。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避開宓妃的拳頭,而是宓妃仿佛知道他下一招會如何防備一樣,招招都能精準的截住他的攻擊,然后再狠狠的還回到自己的身上。
說實話,吃上宓妃毫無保留的拳頭會很痛苦,滋味很不好受。
“惡鬼。”距離惡鬼最近的女鬼發(fā)出一聲厲吼,轉首對著宓妃,咬牙道:“你敢傷我二哥,我要取你的命。”
長長的紅指甲揮向宓妃,后者倒退數(shù)步,寒冰般靜謐的眸子里似是閃爍著無邊的笑意,應對之間不由想起金庸武俠小說里練就了九陰白骨爪的梅超風,貌似也有這么十根長而鋒利,揮動間就取人性命的長指甲。
只是,金庸小說里,梅超風那雙手很是漂亮,就連指甲都極其漂亮,可眼前這只女鬼,實在令人倒盡了胃口。
一對九,以宓妃現(xiàn)在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同時取他們性命,能做的只有逐一擊破。
畢竟這些個人,隨便站出來一個,就曾是江湖上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甭管他們是正還是邪,名號都很響亮就對了。
擁有這般武力值的人,又豈會沒有一兩招保命的本事,宓妃對上他們,格外多的留了心眼。